玄德正在荊州整頓軍馬,聽說孫權在合淝兵敗,已經返回了南徐,就找孔明商量下一步的對策。
孔明說:“我夜觀星象,看到西北方向有一個明亮的星星墜地,肯定會有一個皇族去世。”
正說著呢,忽然有人報告說公子劉琦病亡。
玄德聽說後,痛哭不已。
孔明勸說:“生死早已注定,主公不要過於悲傷。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趕緊派人去那裏守護好城池,同時料理喪事。”
玄德說:“誰去最合適?”
孔明說:“雲長。”
劉備馬上命令雲長前去襄陽。
玄德安排完後,又開始犯愁了,對孔明說:“現在劉琦死了,東吳一定會來討要荊州,到時候我們怎麼回答呢?”
孔明說:“等他們來人後,我自有辦法回答。”
大概過了半個月,魯肅前來吊喪。
孔明和玄德出城迎接,回城後,魯肅說:“我家主公聽說令侄去世,專門讓我前來祭奠。周都督再三要求我向劉皇叔和諸葛先生問好。”
玄德、孔明起身道謝,收了禮物,擺酒招待。
魯肅問:“之前皇叔曾經說過:‘一旦公子不在了,就會馬上歸還荊州。’現在公子已經去世,那您這邊肯定要還了。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辦理交割手續?”
玄德說:“先生想喝酒,不要著急,讓我商量商量。”
魯肅隻好勉強喝了幾杯酒,又開口相問。
玄德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孔明就變了神情,非常嚴肅地說:“子敬!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老是逼著人家開口啊!自從高祖皇帝斬蛇起義,創立大漢王朝一直傳到今天。無奈奸雄四起,各據一方;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道輪回,最終還是要回歸正統的。我家主公是中山靖王的後代,孝景皇帝的玄孫,當今皇上的叔叔,他怎麼可以容忍疆土分裂?再說了,劉景升是我家主公的兄長,弟承兄業,怎麼就不行了?你家主人隻不過是錢塘的一個小官員的兒子,對朝廷也沒有什麼大功,現在占據著六郡八十一州,竟然還貪心不足,還要吞並大漢天下。劉氏的天下,我家主公姓劉的不去分裂,你家主公姓孫的反而要強爭?況且赤壁之戰的時候,我家主公付出很多辛勞,我們的將士個個拚命向前,怎麼就成了你們東吳一家的功勞了?我要是不借到東南風,周瑜的計劃能實施一半嗎?江南一旦被曹操攻破,不要說把二喬放到銅雀台供曹操享樂,就是先生您的家小,也是不能保全的。剛才我家主公不想馬上回答你,是覺得子敬是個高明的人,不需要說那麼明白。您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怎麼連這個道理都想不明白啊!”
這一席話把魯子敬說得懵逼了大半天,沉默了很久,魯肅才開口說:“孔明先生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你說的這番話不適合放在我這裏。”
孔明說:“怎麼不適合了?”
魯肅說:“以前皇叔在當陽落難的時候,是我帶著你渡江見我主公;後來周公瑾要興兵攻取荊州,又是我從中阻攔;你們公子去世後歸還荊州,又是我憑一己之力承擔了責任。現在你們不遵守諾言,讓我回去怎麼交待?我家主公和周公瑾一定會怪罪我的,我死倒是無所謂,就怕你們惹惱了東吳,又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風,到時候皇叔還是不能穩坐荊州,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孔明說:“曹操帶著百萬雄兵,還打著天子的名義,我都不以為然,我還會怕周瑜那小子嗎?為了照顧先生的名字,我勸我家主公給你立一個字據,說明荊州是暫借的,等我們有了其他城池再交還給你們。你看怎麼樣?”
魯肅說:“那你打算再奪下哪個地方才肯歸還荊州?”
孔明說:“中原一時半會很難取得;西川劉璋倒是個機會,我們準備先攻取那裏。我們一旦拿下西川就歸還給你們。”
魯肅遇到諸葛亮這麼一個無賴能有什麼辦法,隻好照辦。
玄德親筆寫了一個字據,孔明作為保人簽了字。
孔明說:“我是皇叔這裏的人,難道自己給自己作保?勞煩子敬先生也簽個字,這樣我們一起作保人,回去見到吳侯也好看一點。”
魯肅說:“我知道皇叔是一個仁義的人,一定不會辜負我的。”
於是就簽了字,收了文書,辭別返回。
孔明囑咐說:“子敬啊,你回去見了吳侯,千萬要好好說,不要讓他產生妄想。他要是不同意我的文書,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把你們的八十一州都奪了。我們現在要和和氣氣的,不要叫曹賊笑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