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機場。
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一個男子走出機艙,筆挺的黑色西裝,程亮的皮鞋,帥氣中透露著一絲穩重。他被幾個同樣穿著職業裝的人簇擁著,高貴得像個王子。身邊跟著一個頭發微卷的女孩兒,秀氣大方,舉止高雅,他們很年輕,卻有著一種不足為外人道的自信和霸氣。
他的表情冰冷沒有溫度,自信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令人心疼的憂傷,他不曾將視線鎖定在某處,沒有目標,隻是漠然與周圍的空氣對視。
這就是他,冷漠、孤獨。隻有在見到她的時候他才會不一樣。才會有喜怒哀樂,才會有跌蕩起伏的情緒……
他走到一輛黑色轎車前,坐了進去。僵硬的動作。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過任何話。一輛輛汽車疾馳而過。
“少爺,前邊就是宏單企業為您準備的別墅,詩嵐小姐用不用留下?”汪叔從後車鏡中看著鄭彥朔。
“我想一個人靜靜。”鄭彥朔冷冷地說。
汪叔沒有再出聲,三年了,整整三年,少爺從來沒有收起過對宵然的思念,即便是她不存在了,少爺仍舊忘不了她。在這兩年裏,除了公司,平時他沒有一句多餘的話,汪叔也從來沒見少爺笑過。再加上一年前老爺的卒然離去,對少爺又是一次打擊。自那以後,他變得更加沉默。他經常會對著白芨花盛開的地方發呆。不過,有件事汪叔也不太明白是為什麼,就是少爺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去當地的市場買一個外表精致的燈。目前為止,他大概已有九十八盞了吧!到了目的地,汪叔停下車,他招呼都沒打,就下車走了出去。
“彥朔,我真的很失敗。原以為呆在你身邊就會有機會讓你注意到我,喜歡我,可現在我明白我錯了。不管她是否存在,你都不會接受我,因為她已經在你心裏了,對嗎?”詩嵐看著鄭彥朔遠去的背影,傷心地低下了頭。
她付出了很多,真的。為了鄭彥朔她可以放棄自己的一切,唯一不能放棄的就是對他的愛。她真的好想退出這場毫無勝算的戰爭,她努力過,可是她做不到,即便對手是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
“汪叔,我們走吧!”詩嵐無精打采地打開車門。
“詩嵐小姐,少爺他……”汪叔沒有繼續說下去。
別墅。
房子很大,很豪華,三年的磨練使鄭彥朔變得成熟。可他似乎更加不在乎周圍的一切,偌大的別墅裏隻有他一個人。
表麵看起來不怕孤獨的人,其實他的內心比一般人更寂寞,他會在無人的夜晚哭泣,因為他有過最孤獨的體會。是種常人無法感受到的寂寞。
漆黑的夜晚,沒有月亮和星星,夜如同一塊碩大的黑布,讓人覺得壓抑。
鄭彥朔站在窗前,望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拿出手機,撥通了宵然的電話放在耳邊。“宵然,我是彥朔,今晚好黑呀!你那裏有燈光嗎?沒有我倍在你身邊會不會覺得害怕。沒有星星的夜晚,你孤獨嗎?好想見你,我好怕沒有月亮星星的夜晚,真的好黑,黑的連自己都看不清楚,你會不會覺得無助……我好想陪你啊!還記得白芨花嗎?現在正是它盛開的季節,朵朵紫紅色的花蕾真的很漂亮。你知道白芨花的花語是什麼嗎?”鄭彥朔苦笑一下掛掉了電話。“是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愛。”
鄭彥朔低頭撫著掛在脖子上的雙心項鏈。眼神中充滿向往。“這個項鏈,我幫你把它修好了。”
泛著金屬光澤的雙心項鏈,附粘在鄭彥朔的肌膚上,兩心緊緊相扣,毅如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