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貂坐在窗台上,身上的白毛隨風浮動,卻好似渾然未覺,隻是看著那黑黝黝的天空,看著那晶瑩的雨珠拍打著地上的落葉。
就在這時,它的眼神一變,將爪爪高高抬起,吱吱啾啾,估計是在念叨著“俱往矣,數風流貂貂,還看今朝。”
屋內,明軒與空善相對而坐,兩人的麵前擺滿了早已見底的酒壇。
此時,明軒的樣子與以往大不相同。他前世就不善飲酒,穿越之後也從未喝過,再加上未用元氣去化解酒力,已經醉的不成樣子。
可以明顯的看到,他雙目渙散,臉頰也變得通紅。
空善也沒再勸酒,而是自顧自地斟了一大碗:
“想好了?”
“嗯,想,想好了。嗝……我的經脈,問題很大。”
明軒用手輕拍臉頰,使自己清醒了些,道:
“先不說以後能不能承受住真元的衝擊,就是現在運行武技總感覺不流暢,連輕功也無法長久施展。”
“你就不再多等等,我馬上就要去總院精研武學了,總院定有固養經脈的靈物,多則兩年……”
“師叔!”
空善的話被明軒所打斷。
“您可知何為江湖。”
他抬頭看向空善。
空善一時無言,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摸了摸光禿禿的大腦袋,大笑道:
“好小子,沒想到老子我還有被你教育的一天。來,繼續喝,看我怎麼收拾你。”
接著,又是一陣推杯換盞。
……
空善站起身來,從床上拿起被子,蓋在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明軒身上,同時將事先準備的布包放在桌上。
“一醉入江湖也不失為件美事啊。”
隨即,他又開始細細打量起了明軒。
“你這小子哪都好,就是長的太好看了,好看到的不像人。唉,看來桃花劫你是少不了了。”
隨後,用那蒲扇般的手,揉了揉一旁貂貂的小腦袋:
“照顧好他。”
空善便大步向雨中走去。
就在這時,貂貂歪著腦袋,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雨水竟不能打濕胖和尚的衣服,好像為一層氣罩所阻。
如果老和尚在此的話,一定可以看出,這哪是什麼氣罩,這分明是護體罡氣。
空善,五品,金身境。
——
待明軒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師叔的身影。
就在他準備起身去洗漱之時,赫然發現,桌子上擺著一個布包。他隨即將其打開,包裏擺著四樣東西。
一袋銀子,一把戒刀,一份秘籍,倆封信。
信上說了這幾件事:
一:這把戒刀是空善當初闖蕩江湖的利器,現在留給做他防身之用。那本秘籍也是和這把刀配套的,名為《嘯風刀》,是其早年所得,給他也不觸犯寺規。
第二件事,空善已經在前往主院的路上了,誰也沒告訴,他可受不了分別時的婆婆媽媽。
明軒看到此處不禁啞然失笑,這確實是師叔的性子。
隨即便是最後一件事:
二十多年前,他年少氣盛,與家族起了矛盾。一氣之下,便出家,當了和尚。如果有機會去滄州的話,替自己看看,把另一封信交給他們。
對了,他還有個侄女叫蘇雨荷,如果見到了,也多多照顧一下。
看完後,明軒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語道:
“侄女,照顧,額……這怎麼那麼像小說模板啊。”
說著說著,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
突然,他用力晃了晃腦袋,驅散裏麵所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咳咳,正人君子,正人君子。”
一旁的貂貂一邊吃著小魚幹,一邊看著明軒。隨即,“啾啾”兩聲,看那意思估摸是——軒軒大早上又在做什麼妖
然後,又開始低頭幹飯。
——
時至正午,明軒和貂貂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好,順帶著也將整小院打掃了一遍。
這時,明軒摸了摸明顯有些不舍的貂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