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道......”女子縮了縮手,把粘著泥巴和擦破了皮的手揣進懷裏,不想讓司尋梵看到。
司尋梵把帕子塞到女子手裏讓她自己擦。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醜兒......”
“醜兒?”司尋梵不喜歡這個名字,“誰給你取的這個破名字。”
“我爹取得......他說奴婢生得醜,也嚇人,就該叫醜兒。”女子習慣了被人說醜,也沒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麼。
司尋梵看著女子被擦的稍稍幹淨露出原本膚色的臉。
小麥色的皮膚,眼睛也圓溜溜的,鼻子和嘴巴都普普通通,說不上是美女,但絕對不醜,但就是因為醜兒整個下半張臉長著一塊黑色的胎記,才被取了這樣的名字。
司尋梵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勸女子了。
古代世界封建思想,這樣的臉被叫醜都是輕的,更有甚者還會視作不詳。
她無法用三兩句話就消除或改變女子十多年浸潤在這樣的世界的固有想法。
女子看司尋梵一直盯著她的臉看,以為她也被自己的這張醜臉給嚇到了,連忙恐慌的低下頭。
不能嚇到小姐......她不想再回去她爹身邊被打罵了,小姐要是不要她了,她又得過回那樣的日子。
她感覺到頭發被摸了摸,小姐說:“容貌是上天賜予的,或許一生都無法改變,但我們能改變的是自己。”
“習得一技之長,變成有用的人,隻有內心充盈,自身強大,才不會受到傷害。”
“你願意幫我經營一家酒樓嗎?雖然或許你現在並不懂,但是我可以一點一點教你。”
女子懵懂的抬起頭,她不明白小姐為什麼要讓自己經營酒樓,她隻是一個女人。
但不知為何,看著小姐的眼睛,聽她說的讓自己變強大的話,她從心底裏竟升起了一絲希望,她不想拒絕。
“醜兒願意。”
“以後你不叫醜兒了,就叫麗娘吧。”
......
司尋梵買了麗娘,也不需要她近身伺候,養好了傷就每日來她房裏上課。
麗娘不是天資聰穎之人,但她十分勤奮刻苦,或許是不願意辜負司尋梵的期望,她每日在司尋梵那裏上完課後回去總會自己學習到很晚。
小荷給司尋梵梳著頭發,說著麗娘房裏的燭火一直亮到寅時才熄。
小荷有些憂心:“小姐,麗娘她從未讀書習字過,現在不僅要從頭學起,還連帶著要學記賬,酒樓過兩天就能開張了,會不會有些為難麗娘?”
司尋梵輕輕一笑:“天道酬勤。”
她從未逼過她,每日學到很晚也是麗娘自己的選擇,她信任麗娘能做好,但這麼快就能成材也不可能。
紙上談兵終覺淺,事情還是得去親自做才能明白。
“酒樓開張就先讓麗娘去吧,大不了前麵的日子賬本每日拿回來我再看一遍,日後她學好了,總能一個人也做得。”
小荷為司尋梵插上簪子,輕聲道:“起義軍那邊傳來消息,明日下午國師會去城南普陀寺,屆時起義軍會安排死士進行埋伏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