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準爸爸準媽媽(1 / 3)

快到十月份的時候,淩雁基本快要臨產了,兩人的懷孕症狀終於皆不藥而愈,全力以赴準備起了新生命的降臨。。BEn。

近日,碩塞開始有意的多將公務派給手下去做,自己則騰出時間,多陪陪淩雁。

這日午後,碩塞陪著淩雁散了會兒步之後,便小心翼翼得扶著她回了房間坐下,抓著她的手說起話來。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無非是對她近驥遠又得了皇上誇獎了,或者博果鐸拿了軍功了,抑或珞琳、嵐煙、嫻語家的幾宗小事。都是些淩雁愛聽的事情,碩塞也會隻揀高興的說。

月秋高氣爽的天氣,淩雁懶懶得靠在碩塞懷,雙手搭在腹上;碩塞一手攬著淩雁,一手按在淩雁交握的雙手上。明媚的陽光灑在二人身上,暖暖得讓人心安。

窗外菊花絢爛,金桂飄香,淩雁嗅著花香,突然心一動,溫柔對碩塞道:“還記得上次說,沒準兒會兒女雙全麼?”

碩塞撫著淩雁那看起來的確比較碩大渾圓的腹部,溫聲道:“記得。怎麼?”

淩雁微微側首,有些困難得回看著碩塞:“前日大嫂來看我,提起了堂叔家的一位妹妹,聽說她前些年生的就是雙生,兒女雙全呢!”

碩塞聽後,促狹得笑笑:“雁姬也想麼?一次生兩個,的確是省下不少時間呢。嗯,是不錯。若此次真是一胎雙生,一一女,咱就再也不生了,省得咱們兩個得辛苦這麼久。”

“去!”淩雁輕輕捶了碩塞一下,沒好氣的笑道,“誰跟你說以後生不生的事情了,我的意思是說,我們赫舍裏家的女兒,真是有生雙生的本事的呢,說不定……”

碩塞仍舊笑著:“說不定也是一一女呢,是不是?”

淩雁點頭:“是呀,是呀。”說完她重新坐好靠回碩塞懷裏,喃喃得接著道:“如果是一一女,我還是希望兒是哥哥,女兒是妹妹,像博果鐸和嵐煙,驥遠和珞琳,有哥哥照顧的妹妹會很幸福……”

“嗯,都依你的……”

兩人就這麼喃喃著,好似生兒生女全賴他們今日定下似的。你一言,我一語,樂此不彼,好似到了地老天荒。

半月後,淩雁順利產,竟果真生下一對龍鳳胎。男孩先一刻出生,取名和昀,女孩取名卓詩。

番外之努達海之死

康熙十二年秋,年已五十四歲的努達海夜染風寒,涼毒侵體,月餘不治而亡。

努達海的後事是驥遠操辦的,雖然不至於風光大葬,但該有的該辦的,驥遠一樣也沒落下。

曾經的事情,如今已過去十幾年了。隨著年齡的增長,驥遠他們也都漸漸平息了曾經的憤怒。雖然過去造成的裂痕仍然無法彌補,但他們總算能平平靜靜得麵對努達海和新月了。

逢年過節,該盡的禮節不缺;在努達海生活困難、捉襟見肘時,亦能提供一些幫助。較之女眾多,家大業大的家族,驥遠他們所做,尚不知要好出多少;隻不過對於隻有一個兒又年事漸長的努達海來說,他心難免渴求親情,悲痛傷懷。隻是驥遠做到這樣,他也已無話可說。

於是直至努達海辭世,這些年也就這麼過去了。

努達海留下的府邸、家產等等,驥遠並沒有收回,仍舊留給了新月。後事完全辦好之後,驥遠、塞雅、珞琳以及他們的家人孩,便都離開冷清淒寂的老府邸,各自回家。

新月喪服未除,穿著有些單薄的素服麻衣,送驥遠他們出門。驥遠和珞琳他們走在前麵正在交談,新月訥訥得跟隨其後。

秋日晚涼風急,一陣疾風掃起一旁小徑上的枯紙錢黃土,低低的卷著地麵掃過,蕭瑟無邊。

新月扯了扯衣襟,打了一個冷戰,不自禁得抬眼向前麵幾人望去。

珞琳比新月還大了幾個月,今年也三十歲了,可去,已是兩個孩媽的她卻仍然隻像二十出頭,顯得那樣的年輕美麗。當初隻是王府侍衛出身的淩柱,如今已是從三品的王府一等護衛,官職不高,但他對珞琳的情意卻是有目共睹,成親十幾年來也不曾納妾,夫妻始終親昵如初。如此的深情,就是高官厚祿恐怕也沒有女肯換。

再看向驥遠,當初莽撞青澀的大男孩,如今已是從一品的大員內大臣,又深受皇上寵信,正是春風得意,前途無可限量。而驥遠唯一的妻塞雅也封了誥命,膝下一雙兒女聰明可愛,腹更又懷有五月的身孕。當日隻的固山格格,如今富貴尊榮早非往日可知。

不論是珞琳,還是塞雅,那些幸福都非她新月所能企及的,更不要說承澤親王的福晉雁姬了。

曾經的年輕弟成長為了新的大將軍;曾經的大將軍,卻躺在了冰冷的棺木裏。

從來幸福和美滿,即使唾手可及,她卻永遠望塵莫及。

心思緒糾纏來去,大家已走到了門口。簡單的一句“走了”,那美滿和睦的兩家大大小小便各自上車離開了。新月目送車馬漸遠,便著人關了府門,一個人淒然得往回走。

涼階朽木,枯素幔。溜達-論壇

空曠的庭院裏,未及打掃的白紙錢,打著圈兒的隨風低低飄著。

新月陡然覺得,努達海去了,這偌大的一個府邸,竟頓時空空蕩蕩的。

人,是越來越少了。溜-達-玲-兒

不知是從老夫人去了之後開始;還是從多羅格格與努達海大婚失蹤鬧得沸沸揚揚開始;抑或者,從努達海打了敗仗帶著和碩格格自戰場而回開始;甚至更早,從將軍夫人在太皇太後麵前自請和離開始——這個府,就已經散了。

府裏的主人們一個接一個的離去,府裏的下人們也一個接一個請辭。如今,這府裏真正的主人努達海,也去了。徒留了幾個老弱家奴以及她這個侍妾而已。

是驥遠心善,沒有收回這所宅院,亦沒有將她趕走,以致流落街頭。

過去發生了那樣多的事情,如今驥遠便是真的要她為努達海殉葬,就像當初溫布哈的大夫人要甘珠陪葬一樣,她又能說什麼、做什麼?

克善在康熙年的時候封了郡王,被皇上又派回了荊州,自那之後,她就再也沒得過他的消息了。太皇太後當真沒有再管過她一絲一毫的事情。而她嫁給努達海這些年,又未曾生得一半女,無所依傍。試想起來,當真是淒涼無助。

若不是驥遠宅心仁厚,仍然把努達海留下的這府以及這裏的一切留給她,她連一個容身之處都沒有。

隻是就算有這府,她也知道自己的日並不好過。如今府人丁稀少,進項也少,沒了努達海,驥遠他們還願接濟她收容她,當真仁至義盡。

當然,驥遠他們那樣仁慈,絕不會逼她殉葬。隻是,若是真的要她為努達海殉情,她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