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憂傷卻流不出淚,極度的疲憊卻不能入睡……”阿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後越來越響,越來越響……
“嗯?”一隻纖細的爪子從被窩裏伸了出來,在枕頭底下一陣亂摸,終於摸出了那個擾人清夢的諾基亞6300,然後,一粒可以稱之為腦袋的物體又以非正常人類的緩慢速度探出了被子。由於速度的緩慢,鈴聲在腦袋運動的中途停了下來,腦袋剛準備倒回去繼續喂周公,鈴聲又非常不識相的響了起來,大有你不接我,我就放火燒你全家的意圖。
“沈書童!你最好給我有個理由,不然我就捏死你。”俞一一勉強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來電顯示,隨即,咬牙切齒,配合一張睡得水腫成豬頭的臉,滿眼睛的血絲以及一頭媲美鳥窩版貞子的亂發,隻有兩個字可以形容“猙獰”。
“喂——”剛發出個單音,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哭喊的聲音“魚啊,魚啊,我的魚啊~~怎麼辦啦,我得絕症了啦,我的爹啊地啊,我還沒嫁人啦,才剛交了男朋友啦,人家銀行的存款還沒有奔四啦(四位數),人家,人家怎麼辦啦……”
“什麼!你別嚇我啊”俞一一從床上一躍而起,險些倒栽蔥的從一米八高的床上掉下來。以著平時樹懶絕對不可能會達到的速度順著床梯就滑下了床,一邊套外套一邊拔鞋跟,還能抽個空撥出張嘴問電話那頭的室友“你現在在哪裏啊?我馬上過來。”
“人民醫院——”
電話那頭的餘音都還在空中回蕩,俞一一就啪的一聲收了線,卯足了勁就往外一路狂奔。心中暗暗祈禱,千萬別真出什麼事兒才好。雖說沈舒瞳確實經常短路,時常像個沒心沒肝的傻大姐,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是少數幾個沒有被俞一一相當不咋地的人緣嚇跑的同性生物,反而總是像塊城市牛皮癬一樣,不僅無處不在而且粘性驚人,最最要不得的是怎麼也刮不幹淨。所以,即使表麵上不承認,但沈舒瞳還是見縫插針的融入了俞一一單調的生活。此時俞一一正恨不得插上兩隻翅膀就立馬飛去人民醫院。
“急症室,急症室,急症室。。。”當俞一一推開急症室的大門的時候,書童同學正很幸福的窩在男朋友的肩胛處被喂著吃蘋果,其甜蜜程度,讓原本都是消毒水味兒的急症室刹那間就充滿了費洛蒙的氣息,壓得俞一一差點被擠出急症室大門。但俞一一任然特勇敢的勇往直前,直奔沈舒瞳的麵前,將她上上下下的摸了個通透。“你怎麼樣,你怎麼樣?”在險些摸到某些敏感部位的時候,其男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摟過女友,讓她免受色爪的騷擾。然後以與他野蠻行動及其不相稱的溫柔聲音道“她沒事,就是被狗咬了。”
“什麼?”俞一一相當危險的眯了眯眼睛“你不是說絕症麼?活太久了很想死啊,要不要老娘助你一臂之力哈!”
“那個狂犬病不是算絕症的麼,沒救的啦,全世界每年死在狂犬病下的人有好多萬呢。一旦得了,就沒救了。全世界到現在都還沒研究出來醫療方案以及藥品呢~”沈舒瞳嘟了嘟嘴,在俞一一殺人的眼光下怯怯的縮到了男朋友的身後。“不過你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啊?”
俞一一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著裝,還真嚇了一跳,沒來得急換的睡褲,隨便套在睡衣外麵的幾百年沒洗過的滑雪衫,被踩的後跟平平的板鞋,沒刷牙沒洗臉甚至沒梳頭。街上的流浪漢說不定都比她穿得有品味。
在檢查自己的同時,俞一一也發現有另一雙眼睛在打量自己,從他身邊坐著的古代牧羊犬就不難猜出他在這一場鬧劇中的身份了。
俞一一第一個看到的是那隻牧羊犬,很漂亮的大型犬,這不由讓她想到以前看電視時,有個綜藝節目的女主持人,長的非常的嬌小玲瓏,在談論夢想的時候說;我的夢想就是養一隻大型犬,然後每天去溜它。我的夢想就是養一隻大型犬,然後每天它都來溜我。這莫名其妙的話然俞一一羨慕了很久,因為一米七的俞某人相當想長的嬌小玲瓏一些,為此埋怨了俞爸俞媽不止一兩回,想到這裏有很哀怨的看了看在男朋友身邊做小鳥伊人狀的書童同學。
“那個,真的很對不起,法蘭克平時很乖的。不好意思。”
特別清甜的聲音自耳邊響起,甜甜糯糯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起冰涼涼的糯米糕,帶著並不膩人的尾音。反而覺得相當的可愛,有讓很溫暖舒心的感覺。那一刻,俞一一反而很不忍心去看人家的臉,因為假如這家夥長得相當的抱歉話,會很影響某魚對於這聲音原本的好感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