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石板路上,行人們的影子映照在咖啡廳的玻璃上,仿佛這塊玻璃正在演繹一個新的世界似的。
陳風穿著自己的那件紅色衝鋒衣坐在一家裝潢還算不錯的咖啡廳裏,在他的對麵,雪之下陽乃單手手肘撐著圓形的小木桌,纖細而富有彈性的手掌輕輕抵在自己的臉頰上,好奇充斥著那雙明眸。
但不管再怎麼好奇,事情的起始還是她的車撞到了陳風。
今天她剛上完課,就接到了管家的電話,說是陳風已經出院了。
才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陽乃甚至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一個骨折掉一根肋骨的病人,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一晚痊愈的呢?
其實對此感到驚訝的不隻是陽乃,就連陳風的主治醫師都一臉疑惑,這種程度的傷在他的經驗中最低也要半個月才能恢複,最後他表示陳風可能是他行醫30多年來第一個見到一晚上骨折完全痊愈的病人。
在經過一係列的檢查以後,陳風一晚上就恢複成了正常人的水平。
雪之下陽乃的司機帶走陳風時,陳風還記得那個主治醫師戀戀不舍的眼神。
怪了,這種小傷幾個小時就恢複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嗯?”
雪之下陽乃發現陳風愁眉苦臉,好像在糾結什麼事一樣。
她讓手下的人調查過這名青年,發現這名少年的身世有些糟糕,雙親雙雙去世,而且資料中還有兩年的行跡無法調查出來,就像是他憑空蒸發了兩年一樣。
不過從小就被家族以繼承人的身份培養,雪之下陽乃學會的第一件事,也是她最擅長的一件事,那就是壓製住自己的好奇心。
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隨便去說,也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隨便去問。
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她非常清楚。
今天,她親自來見這名少年其實就是想給這名少年補償一下自己對其的傷害以及陳風幫她省了事的恩情。雖然不知道這名青年是怎麼做到在時速70多碼的速度撞擊下隻斷了一根肋骨,但如果沒有他幫忙拽開那個女孩子的話,相信這場事故可不會那麼輕易地解決。
那個女孩子很有可能會直接喪命!
這絕對沒有開玩笑的成分在裏頭,雪之下陽乃還記得自己的司機兼保鏢的山下先生事後評價陳風可能有一定的武術基礎,他被撞的那一刹那估計分析出了什麼樣的姿勢能讓自己受傷最小。
可是問題也出在了這裏,她調查出的陳風的資料裏,陳風從來就沒有接受過什麼武術訓練,難道說是資料上消失的那兩年?
然而這個問題並不在雪之下陽乃今天的目的之內,隻是出於她自己的好奇罷了。
“和大姐姐一起喝咖啡一點兒也不快樂嘛,臉都快皺成一團了哦。”
陽乃笑嘻嘻地朝陳風湊近了一些,調笑道。
“不,咖啡很好喝。”
說完,陳風還煞有其事地喝了一大口杯中的咖啡,完全忽視了咖啡杯邊上的兩塊方糖以及一袋奶包。
“呃……”
這難道不苦嗎?
雪之下陽乃非常想這麼詢問一下對方,不過她還是選擇把話壓在自己的心裏。
“唔,陳風你現在好像17歲是吧?我叫雪之下陽乃,是千葉國立大學理工係的學生,姐姐比你大,叫你小風風可以吧?這樣子的稱呼很可愛呢。”
“哦……隨便你。”陳風點了點頭,無視了陽乃的稱呼,非常直率地問道:“那雪之下小姐找我是想談車禍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