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多久,夜色便降了下來。我結束一天的革命工作,悠閑的打掃院子,準備完成一天的最後的工作。這時我發現,在我們家對麵的山坳裏,有一輛小汽車正向我們家開來,因為我們家是馬路的盡頭。
我心中產生了疑惑,這麼晚了,會是誰來我們家呢?我感覺:來者不善,來者不來。因為我的朋友親戚都是兩個輪胎的坐騎,很少有四個輪胎的。現是在平時又不是過年,我幾乎沒有朋友會開轎車到咱們家。能坐上這種豪車的,絕對是大幹部或大人物,而我和這些人物從來就是互不打擾。
我們家自我爺爺以來,祖孫三代人從來沒有和當官的有過任何交集,我們所接觸到的公務員最大職務的也是村長了。
我們秉承著“民不和官鬥”的原則,對於當官的人物,我們不巴結也不得罪,井水不犯河水。隻要當官的人不蹬鼻子上臉,隻要他們不太過分,我們也不會有任何反抗。我們不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招惹我們。所以說“窮鄉僻壤出刁民”,對於我們來說是不科學的,不公平的。
對於這一次有一輛轎車朝我們家方向駛來,這種相當詭異的事情,我不得不擔心起來。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或者什麼地方,或者是哪一句話得罪了哪個大人物。不然,我怎麼會勞駕哪個大人物大駕光臨來寒舍呢?我們家也沒有什麼親戚是大人物。我們的小日子很多人羨慕不來的:無絲竹之亂耳,無案頭之勞形。
我左思右想,我最終懷疑可能是因為我犯事了:至於我犯的什麼事,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得好好想一想。思來想去,我覺得很有可能是賽李廣在章英英家,咬死了他們家的大白鵝,而我沒有給他們相應的賠償。
我懷疑可能是警察來我家,要對我緝拿歸案了!想想我就後悔!我因為忙於幹我的共產主義事業,而我卻忘記了我應該給章英英家賠償大白鵝的事,畢竟他們家的大白鵝,是我們家的貓賽李廣咬死的,我應該賠。再說了,就一隻大白鵝而已,對於我這種家底比較富足的人來說,這又算個啥呢?毛毛雨而已嘛!不要說賠給章英英家一隻大白鵝,就是兩隻大白鵝賠給她,我眼睛也懶得眨一下,因為兩隻大白鵝,也不會動搖我們家的經濟地位。因為我家的實力擺在那裏!這是不可否認,不可掩蓋的!
我猜測,如果不是賠償章英英大白鵝的事,那我就懷疑是下午我家的貓賽李廣對小狗動粗的原因。賽李廣凶猛的對狠人家的小狗來了一個鎖喉抱摔,現在,是不是狠人報警了?想訛詐我們家?
不過我轉念一想,我也覺得也不至於啊!因為貓和狗打架,那是它們的內政,我們不便幹涉。所以狠人也是沒有必要報警的。
我沒有後退,沒有躲起來,我覺得就算警察來了,我也得問一個清楚。逃避罪責,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讀小學的時候,老師就教導我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想就算我犯事了,也要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他一定會來。
直到那一輛四個輪胎的豪車開到我們家院子,我走近一看,才知道這個車並不是警車,而是章英英的車,章英英的大奔,這個車我認識。
早在前些年,章英英去上海發展以後,就有傳言說她開的是大奔。我曾經在心中腦補過大奔的樣子,結果見麵之後,我才發現大奔其實並不大,和我想象中的相差很遠,讓我大失所望!很多老同學羨慕章英英的坐騎,我不以為然。盡管最初我也羨慕,我也想擁有一輛大奔拉玉米,因為我以為那個車比較大,所以叫做大奔,後來才發現它還沒有拖拉機裝糧食多,所以在我印象當中,大奔還不如一輛拖拉機,沒有什麼好羨慕的。盡管我暫時還沒有拖拉機。不過,我沒有拖拉機,就不代表我不嫌棄不如拖拉機的大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