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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清風最是沁人心脾,看著初升的朝陽,聆聽山林間小鳥的名叫,呼吸著毫無雜質的空氣,沐浴在陽光之下仿佛整個人都得到了一種升華,一種源自於心靈深處的解放,每一個人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都會對新的一天充滿了希望,隻要他,還有希望。
山間的樹木花草凝結著初晨的露珠,折射陽光之後,更添一種奇異的豔麗,一種華美之感。
一個小男孩步履蹣跚的行走在上路上,沒功夫去看花草了,也沒時間去體會初晨的太陽了,因為他在趕路呢。
手邊挎著一個竹籃子,好像還在冒著騰騰的熱氣,不難看出裏麵裝了不少的食物,露水打濕了他身上的麻布衣衫,他卻一點都不在乎,拚命的護著胸前的那個竹籃兒,擦了擦額前的汗珠兒,回頭看了看遠處那個徐徐冒著清晨炊煙的小村子,男孩兒嗤嗤一笑,仿佛在為自己又一次偷跑出來而沒有被奶奶發現從而小小的興奮一下。轉頭繼續向山頂爬去,每一步都是那麼艱辛,都給這個隻有六歲的男孩子不小的壓力,可是看著懷中那個已經半涼的竹籃,他依然咬牙堅持了下去,仿佛那裏寄托著他的什麼……
“師傅!師傅!你在嗎!?”小男孩兒費了老大的力氣終於爬到了山頂的一處洞穴,這裏是他的秘密據點,是他自己的小天地,當然現在這個小天地現在被他口中的‘師傅’占據著。
似乎發現沒有人,師傅可能恰巧不在,小男孩兒不敢擅自尋找師傅,隻能把那些給師傅的早餐一樣一樣的擺放在山洞中的一處平整的石頭上,然後收起籃子,將那些昨日用過後而且幹淨無比的餐具又裝進籃子裏,他知道這是師傅用過後清洗過了,這點上師傅做的還是不錯的,如果自己平常在家也能做的這麼好,奶奶一定會誇獎自己的,當然他還沒有傻到去想著一會兒如果見到師傅的話去誇獎誇獎,不過估計師傅今天又不準備見自己了,也許是療傷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他可不敢打擾,上一次就因為看見師傅換衣服而被師傅狠狠的罰了舉石頭,天啊,他隻是看見了師傅光著雪白的屁屁而已啊,自己有時候在河裏洗澡可是什麼都不穿的,就因為這個就要去舉石頭一百次,那石頭真是太沉了,他可舉不動了。
乖乖的坐在草堆上,睜著可愛又明亮的黑色大眼睛望著洞頂發呆。
以前來到這裏總是高興的又蹦又跳,在村子裏自己是個乖寶寶,不敢胡亂大喊大叫,生怕惹到村子裏那些生活艱苦而又奇怪的老爺爺和老奶奶們不高興,隻有這裏才是他自己真正可以毫無顧忌的地方,可是自打認識了這個師傅之後,這唯一的樂土也被那個‘凶狠’而且‘冷冰冰’的師傅給剝奪了,想到師傅,如果不是師傅答應了自己會自己傳說中的武功和改變村子的生活,那他也是不會答應做那人的弟子的,實在是那個師傅太難伺候了。
小家夥不是一個記仇的人,相反他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恰恰是因為這點,才是他對自己那個師傅滿肚子不滿的原因,老爺爺們都說做人是要知恩圖報的,給予別人恩惠則是要不圖回報,他雖然小,但還是牢牢把這句話記在心裏的,畢竟每隔幾天就要聽一群的老爺爺老奶奶嘮叨一遍想忘也難啊,可是他這位師傅卻好像絲毫不明白這個‘眾人皆知’的道理一樣,自打他那天在山後的河邊‘救’了這位身受重傷的師傅後,他的生活就變的一團糟糕了,一整天沒有回家被奶奶好頓批評不說,之後還要將每天三餐要爬山來送,並且自己還不能擅自來這裏玩耍,這可苦了一個隻有六歲的孩子了,可是沒辦法啊,誰讓師傅看起來很厲害呢,而且長的又那麼奇怪,他可是第一次見到長相那麼奇怪的人啊,雖然他感覺師傅長的樣子很奇怪,可他偏偏覺得這種奇怪讓自己很喜歡看師傅的樣子,但害怕的感覺在其中又占據了不少。
小男孩兒記得他看見師傅之後,師傅抬眼說了一句:“幫我一個忙,我可以收你做徒弟,你可以得到傳說中的魂刃,可以修煉魂靈,可以變成這個世界最強的人之一,可以讓你和你的全家生活的更好。還有不要跟別人說你看到過我,誰都不行。否則你和你的家人都會因此而死去。”
也不知道是後麵威脅起了作用還是前麵的誘惑太過誘人,反正他就把自己未來的師傅給帶到了這個獨屬於他自己的小山洞中。
他不知道什麼是傳說中的魂刃,不過估計也就是傳說中的東西吧,很厲害的樣子,很像村子裏砍柴的那個缺了門牙的張爺爺給自己講過那些聽不懂的東西,至於那句威脅的話,對不起,小男孩還不知道什麼是死亡,村子裏那些爺爺奶奶們都活的好好地,奶奶說他們都是快要進棺材的老不死的,估計不會死的吧。主要是後麵的話,讓他心頭大陣啊,竟然能改變自己和親人的生活啊,那這麼說以後自己是不是能讓全村的人都生活的更好啊,張爺爺說外麵的人啊都是不用打柴賣豆腐和耕田的,他們都吃的是最好吃的東西,頓頓都有野狗肉的,天啊,那以後的生活他簡直不敢想象啦!是不是以後可以讓東村頭的老奶奶不用每天都去山泉處挑水,是不是可以讓村子裏那個瞎眼的老婆婆把眼睛治好啊,是不是可以讓張爺爺不用再去山上砍柴了,是不是可以讓王爺爺的屋子不在那麼冷了,是不是可以不用奶奶每天去村子裏賣豆腐了,是不是自己以後頓頓都能吃到狗肉了啊……想到這些,男孩兒嘿嘿的傻笑幾聲,憧憬著將來那些遙不可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