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陣驚顫,然後又悄然無聲,隻見一個人影如煙般出現在俏君麵前
,一種很古怪的聲音也如同煙一樣溶入空氣中,讓聽者很不舒服,“
不該來的現在已經走了,該來的,來了。”
俏君注視著眼前的怪客,足足有十幾秒,然後長歎了一聲,“你……”
“什麼也不要說,今天我來,隻是為了殺你!”
俏君又愣了一會,輕笑起來,隻聽他緩緩地道:“自小,我就知道,
我的存在,隻是為了被殺,現在能死在你手上,也隻不過比別人預想
的早了一點,其實死在你手上,已遠勝過死在別人手上!”
煙一般的人聽了這話,舉起的手掌竟不能再動,他猶豫了。忽然,幾
個身影閃電般掠了過來,刹那見把怪客團團圍住。“你為什麼要猶豫
呢?”俏君忽然開口問。“那你明知我今天殺不了你,又何苦說這些
話呢?”
俏君無語,早有廣寒居士把他拉到遠處,此刻煙般怪客立足之處已是
一片火海,幾個人影在火海中閃爍,呼喝聲,爭鬥聲,靜謐的玉佛軒
沸騰了。
一個時辰後,玉佛軒禪房的門緊閉著,內中隻剩下俏君,無相無色二
位大師和廣寒居士。
“沒想到我們三大高手合力竟還是讓他跑了!”
“俏君啊,你也累了,早點歇息吧。”
“是。”
“今日之事,明日聚集三界長老再細細商議,但走之前,無相還有一
事想請問俏君。”
“不敢。”
“你認出那怪客為何人了嗎?”
“俏君……沒認出。”
“歐?為師何時教過你撒謊啊?”
“啊,不,俏君,俏君確實沒認出那人是誰。”
“相貌有變化,聲音也改了,但憑他的功力,還有夾雜的怪異武功,
令我想到一個人……”
俏君望了一眼無色,又望了一眼廣寒,低下了頭去。
“他讓我想起一個絕頂聰明的孩子,和你年歲相仿的人中,隻有他能
麵對我們三個全身而退。”
“並且,”無色接著說,“運用怪異的招式讓我們看不清他真正的武
功數路。”
“還有,”廣寒也同意的點點頭,“他的意圖是殺你,看來他竟沒有
對三界聖者之位死心。”
俏君的頭一直底著,默默聽三位師傅的推斷。
“對,吳風眠,這個逆徒竟還有臉回來!”
吳風眠,聽到這三個大字,俏君似乎震了震,但仍沒把頭抬起來。
“誒!”三人同時重重歎了口氣,“也罷,我們走了,俏君你好好休
息,千萬不要影響了身體,明日還有重要的會議。”
俏君始終沒有抬頭,直到三位師傅離開禪房,才緩緩抬起頭來,他的
臉上竟滿是淚痕,他竟一直在無聲的哭泣。這位很少有表情的,最大
優點就是不喜形於色的冷靜的三界聖者繼承人此刻卻激動的自言自語
,“風眠,風眠,吳風眠!不要怪我,隻因我實在不能告訴他們星痕
竟變成了這般模樣!星痕!風眠!風眠!星痕!……”
念著念著,俏君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銀色的月光透過紙窗撒在
他的臉上,清秀的臉龐上還依稀可見幹了的淚痕。月色,是燎人的;
月色,也是催人斷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