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仙,你終於醒了啊,知道昨夜玉佛軒出事了嗎?”
“什麼?”鮫仙打了個哈欠,睜開眼。
“誒,我看你剛剛睡的很不安穩,怎麼?做了惡夢?以後還是少喝點吧。”
“知道,知道。”
“昨夜俏君……喔,鮫仙,等等,你去哪?”
“嗬嗬,又給他跑了。”
“誒,真是,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沒說完就跑了,這下想找也找不到。”
“嘿嘿,真是老糊塗。”
“恩?寒冰,不得無理。”
“哼,不過,好在他並未走遠,女兒這就去追。”
“你去追鮫仙?他要是想逃,為父我都別想追上,就憑你?快回芳堂看看俏君現在如何罷,不要四處亂逛,一切小心!”
“是,”寒冰頰上忽然飛起兩朵紅雲,“女兒告退。”
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廣寒忽然歎了口氣,不知是想起了什麼。
不遠處的玉佛軒,鮫仙飛快掠進劍室時還在喃喃自語:“鮫仙?噫!多少年啦?妙心,你的徒孫叫我鮫仙噢。”
暗室裏,通過紙糊的窗格些微地透進一些光,一個俊秀而又略顯瘦削的年輕人正在練劍,氣息稍稍沉重,看的出這套劍法練起來很是不易。可是,年輕人並沒有停手,纖細的眉微微皺起,額上依稀滲出汗珠,卻還繼續舞著劍。
“俏君。”
“鮫仙?有何事否?”俏君停了下來,吃力的輕輕微笑。
鮫仙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忽然覺得說不出話來。是他瘦削的臉上的紅暈,修長的雙手上的傷痕,還是他輕輕的一笑,讓人竟止不住心酸。
“休息一會吧,我有話問你。”
“是。”俏君一輯,收起了長劍。
“不必如此多理,”鮫仙想說“將來你可是三界聖者啊”,可話剛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然而俏君的眼睛卻閃了閃,似乎早已知曉鮫仙在想什麼。
“真像。”鮫仙不由自主道。
“什麼?”
“不,沒什麼。”
“如果是想問昨夜之事……”
“不,我知道無相他們早已問穿了,我想說的是另一些事,你盡可放心。”
直到此刻,俏君的眉頭才完全舒展開,鮫仙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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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和我知道的都差不多。”吳風眠說。
“恩,如此,經過最後幻彩池一役,白蓮教也全軍覆沒,不過,三聖界付出的代價也是慘重的。各個門派弟子死傷無數,一些德高望重的尊者,道人也獻出了生命。其中另人不解的是,三聖界幾位元老,手仞白蓮教教主夜楓的天裳真人,佛界神僧伽羅,殺害我三爺爺的九芒箭源箏還有他的女兒源妙心,都在這一役中失蹤了。沒有人尋到他們的屍體。”
“你認為是怎麼回事?”
令狐殤搖搖頭,“不知道,但他們一定沒有死,五毒童子即便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對付得了他們四個,更何況還有後來趕到的任天鮫。”
“咦?你怎麼會知道五毒童子?”
“嘿!”令狐殤笑道,“你以為這世上知道五毒童子的就我們倆?”
“好吧,你看,我既知道你是青袖門的最後傳人,又知道白蓮教被滅的全部經過,可這又和那個叫駱英的女子有什麼關係?”
令狐殤忽然欺近道:“你可知這兩件事中隻知道其中一件就該死?”
“可我知道你不會動手。”吳風眠神定自若地回答。
“你說什麼?”良辰機伶伶打了個寒戰。
“我說公子想殺吳風眠。”美景正色道。
“不可能,公子剛剛還和他談得好好的。”
“我不是說現在,但也許是他知道的太多,也許因為他是三靈童之一,也許他是難得的敵手,反正公子想殺他,我能感覺得到。”
“記得小時侯娘常說你的感覺很靈,但希望這次你錯了。”
“我要去接青魔了,你在這守著。”
“這麼快就來了?好。”
“說吧,駱英是誰?”
令狐殤站了起來,轉過身去。一時間,周圍變的很靜,靜的能聽見心跳。在這樣的靜夜中坐在院子裏本是件很美的事,可是月色卻很涼,燈忽然就熄滅了。
暗夜的空氣中波濤洶湧。殺氣,如海浪,從四麵八方湧來,一浪高過一浪。這般厲害的殺氣,讓人聯想到地獄裏的森羅鬼,對方還沒拔刀,你已被席卷了,吞沒了。這讓人窒息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