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敬一傷好,已過十餘天。一路東行,卻不見有一戶人家。肖逸坐在樹邊的青石上,連連擺手:“讓我歇會兒,累死我了。”肖逸、敬一趕路已至天黑,也沒有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敬一道:“我們才走了三十裏而已。”
“那是你年輕氣壯的,我可是老胳膊老腿的。”
“那,師傅今年貴庚啊?”敬一笑問道。
肖逸掰著指頭算著:“個十百千萬,十萬……”肖逸又擺手道:“不算了,老了,記不清了。”
“那我們今天在這裏過夜嗎?”敬一看著周圍荒山野嶺的,這條小山路也早已被荒棄,雜草叢生。隻剩下一點痕跡殘留,還能證明曾經是一條路。山高林密,又有狼嚎虎嘯。皓月當空,夜裏倒也明亮。肖逸不願再走,敬一無法,隻好拾柴生火準備在這過夜。
敬一剛拾了點柴火正欲點火時,忽然聽見有嗩呐聲響起,山路前方有一頂紅轎緩緩行來。隻見轎子被四位白衣黑褲的轎夫抬著,而轎夫們卻是腳離地三尺,在空中飄著。轎子前後掛著四盞白燈籠,又有四位黑衣男子吹著嗩呐,顯得十分熱鬧。
肖逸眯著眼:“這誰家啊!大晚上的娶親?”
“你眼神能再差點嗎?那是鬼抬轎,鬼娶親。”敬一正要出手,而那明明距離還遠著的轎子,突然已至眼前。向敬一撞來。敬一反應不及被撞入轎中,眨眼間,紅轎子和一群鬼眾便飄然不見了。
肖逸也沒有反應過來,那動作太快了,連敬一都沒有來得及出聲呼救。
過了片刻肖逸才反應過來:“人了?完了完了,這小子竟被鬼擄去當壓寨夫人了。”肖逸擼起袖子氣道:“竟然當著我的麵搶我徒弟,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啊!”
肖逸從袖中拿出一張黃符疊成一隻紙鶴,紙鶴扇動翅膀緩慢的飛舞著。“徒兒待為師來救你。”
……
那座鬼寨位於深山中,被烏雲籠罩著,終年不見天日。紅轎子被眾鬼擁著進入鬼寨,山寨大堂之上,紅衣新娘道:“我以大五鬼搬運術,攝來了那異色重瞳,但沒有探知到他師傅……”
座下的虎妖笑道:“他師傅縱使是散仙,隻要敢來,定要他有來無回。”
“知己知彼才能勝券在握,讓手下小鬼拿著畫像去尋他師傅的行蹤。本想以大五鬼術試探一下,卻沒想他師傅沒在,可惜了,已經打草驚蛇了。骷髏將軍速速去加緊寨中的巡防,提防那散仙前來。”紅衣新娘吩咐道。
“領命。”骷髏將軍抱拳道。
那虎形大妖笑道:“一介散仙而已,寨主你也有鬼神修為。又有我家主上賜下的兵器,不足為慮。”
“狂嘯護法,你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人敢和天界司門作對,隻怕這散仙有一定的來頭。即使他實力不強,背後也一定有強者存在。”
“我家主上有意讓異色重瞳加入我們,畢竟異色重瞳天資不凡,能為我們所用也是極好的。”狂嘯護法笑道:“我家主上的意思是能用則用,不能用也不必為難。自然有其它勢力會資助他與天界相鬥......”
“那護法的意思是說,他師傅就是其他勢力的?”
“我家主上也隻是猜測,所以才讓寨主你試探一番。”
“那之前為何沒有勢力去扶植異色重瞳?”
“因為這次有人打了頭陣,公然的殺了司門的人。有人起頭,其他勢力自然要坐不住了。”
正語間,隻見眾鬼抬著紅轎子來到大堂之上。紅轎落地,轎夫和吹嗩呐的鬼魂化作黑煙不見,這畢竟隻是一道神通而已。狂嘯護法掀開轎簾,隻見敬一昏迷在轎中。狂嘯護法笑道:“這就是異色重瞳,百聞不如一見啊!”
“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凡的,有人為他遮掩了異象。”
“無妨!我們靜等他師傅前來,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敢與天界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