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跡眉心驟然一擰，本就不悅的眸氣溫壓低了好幾度，抬眸睨了他一眼，“是我對不起阿竹，和她無關。”
“沒有關係？”徐易航哂笑了一聲，“你敢當著阿竹的墓說跟她沒有關係嗎？”
寧跡沉了沉眸，將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溫沉的音線攜著說不出的冷冽，“蕭笙並不知道阿竹的存在，她對當年的事也一無所知。當年她去意大利，我也隻是盡一個哥哥的義務，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不幹淨的關係，如果有，也是我一廂情願。”
“可她現在是寧太太。”徐易航冷嗤，“寧跡，不管你怎麼為她開脫，都掩蓋不了阿竹因你們而死的事實。”
寧跡默然，隻是沉沉的看著他，最終沉下眸去。
很多事不是他想解釋就能解釋的，正如當年的事，是他對不起阿竹，可他的朋友至今都認為是他移情別戀蕭笙才導致了阿竹的死亡。
“我會用我的畢生向阿竹懺悔，但我不後悔我當初的選擇。”寧跡又直起頭，“不管你們怎麼想，但別把火撒在蕭笙的身上，不然別怪我翻臉。”
他看著徐易航鐵青的臉色，臉部的線條緊繃，漆黑的琉璃眸也眯了起來，“我聽說你接手了阿竹的案子？”
徐易航睨了他一眼，轉過臉去，“我會把當年的真相查出來，讓你看看那個女人的真實麵目，天下漂亮女人多得是，你為什麼偏要找害死阿竹的凶手？”
寧跡盯著他看了好長時間，淡漠無瀾的眸中一片漆黑，看不出任何情緒，半晌，他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徐三，認識這麼多年，我在你心裏就這麼膚淺？我最後再告訴你一次，蕭笙是無辜的。”
徐易航愣了愣，十指收縮在一起，分明的骨節泛白。他是寧跡的發小，從小跟著寧跡和季沉西混，後來寧跡出國，三人也沒斷了聯係。他深知寧跡的為人，所以至今對寧跡的選擇不理解。
“四哥，我隻問你一句，如果阿竹沒死的話……”
“沒有這種如果。”寧跡打斷他的話，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阿竹已經死了，就在我麵前自殺了。”
徐易航呡唇，不甘的瞪著他。自從阿竹死後，兩人聯係甚少。徐易航始終無法原諒寧跡，阿竹那麼美好的女孩子啊……
他相信寧跡，可整整三年過去，尤其在寧跡娶了蕭笙之後，他便開始動搖了這種信任。
徐易航咬咬牙，轉身離開。
寧跡看著他的背影，幽深的眸逐漸轉為灰白，他知道徐易航要問什麼，如果阿竹還活著，他還會不會娶蕭笙。
明明答案是確定的，他卻在徐易航問出口的那一刻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