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跡唇角微勾，哂笑了一聲，“她是來殺人的還是來救人的？”
雲哲愣了一下，驚駭從眸中一閃而過，才低下頭去回答，“不清楚，路夫人到達時候嫂子已經獲救，她便立刻回B市去了，四哥，我倒是覺得，如果那時候路夫人有殺心，現在又何必……”
寧跡臉上的譏誚漸漸被凝重取代，將手邊的資料拂至一旁，抬起頭來，幽深的眸中蟄伏著雲哲看不透的情緒，“未必，她什麼事做不出來？”他頓了一下，語氣越發的涼薄，“蕭笙失憶是因為這件事的刺激？”
雲哲點頭，“嫂子獲救以後記憶便有些混亂，有些事情記得，有些不記得了，就連救她的保姆她都不記得了……這賀淑君的心也真是歹毒，可想而知這些年嫂子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再怎麼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她怎麼下得去手。”
寧跡心髒縮了縮，蕭笙忘記了從小對自己關懷備至的保姆，遺忘了那樁綁架案，也把他給遺忘了……他沉默了片刻，又抬起頭來，“蕭笙的出生對她來說是恥辱，她當年借著賀家的威望，什麼事做不出來？”
“到底是一條生命，怎麼沒見嫂子對妮妮……”雲哲驀然停住，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心驚膽戰的看了寧跡一眼。
寧跡的眸諱莫如深，並不讓人覺得冷，卻讓人感覺陰森森。
“抱歉，四哥，我……”
寧跡睨了他一眼，“妮妮就是蕭笙的孩子，以後說話之前先想想該怎麼說。”
雲哲低頭，“是，四哥，我知道了。”他停頓了一下，“四哥，我覺得還是把妮妮接回來，不然以後嫂子恐怕會怪你……”
寧跡聞言輕笑了一聲，攜了一絲無奈，想起今早蕭笙的模樣，幽深複雜的眸中漸漸有了一絲寵溺，“老爺子收到的那張照片的來源查到了嗎？”
雲哲歎了口氣，“四哥心裏有數吧？還有上次流傳到老爺子耳中的流言……”
雲哲並沒有說完，但看到寧跡漸變的臉色，便已經知道寧跡已經猜到了是誰。
他咬了咬唇，岔開了話題，“四哥，徐三少那裏得來的消息，警方找到了大林的家人，根據被抓嫌犯的提供的線索和大林家人的指認，基本可以確定，四年前，蕭家的大女兒蕭影曾去過B市。”
寧跡十指猛然收緊緊握成拳，手背和額角凸起的青筋隱隱跳動，“盯緊了蕭家的人，我記得我們跟賀氏是不是有個項目在合作？”
雲哲還沒來得及答話，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扣響，接著明昊便推門進來了，看到雲哲在微微愣了一下，道，“四哥，嫂子的哥哥蕭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