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到寧跡抱著她的力道陡然一重，觸到她身上的傷口，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寧跡下意識的鬆了手，低頭想問她有沒有碰到哪裏，卻觸及到她涼而透骨的眸。
“我和阿竹……”他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開了口，“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
寧跡的臉有些緊繃，溫沉的眸像是壓抑著某種情緒，兩隻手的指尖都在顫抖，“阿笙，我對不起她，她的死和我有關係，這件事以後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即便他說這句話時仍保持著極平穩的嗓音，蕭笙依然可以感覺到其中的顫抖，夾著難以承受的痛苦。她咬了咬唇，沒有再問下去。
病房裏靜默了，半晌，寧跡輕輕將她垂在眼前的發絲拂至耳後，“阿笙，你和她不一樣，你是我的妻子，我將要共度一生的女人。而她……”
寧跡頓了片刻才繼續道，“阿笙，是我的過失造成了她的死亡，這是我的罪孽，我不想讓你和我一起背負。”
“我如果不是你的妻子呢？我對你而言又算什麼？”蕭笙深吸了一口氣，追問。
他靜靜的看了她片刻，低低笑了一聲，“不會有這種可能。”
“要是我嫁給別人了呢？”
“你要是輕易能嫁給別人，就不會輕易嫁給我了。”寧跡輕笑了一聲，摸了摸她蒼白的小臉。
蕭笙蹙眉，這是什麼邏輯？
“我能輕易嫁給你，為什麼不能輕易嫁給別人？”
“因為是我。”寧跡眉尖微微挑動，“若是你能輕易嫁給別人，當初為什麼為什麼選擇的人是我而不是小七？或是寧家的任何一個？”
“那不一樣，小七和我是兄弟。”蕭笙白了他一眼，“我和寧家其他人不熟。”
她自以為找了一個很不錯的理由，卻隻見寧跡眉尖一挑，唇角染著笑意，“那你第一次跟我見麵的時候不也不熟？不也抱著我不撒手賴在我的床上不走？”
“寧跡，你再說！”她耳根紅了紅，抬起頭瞪了他一眼。
寧跡一笑，朗潤的笑容如春風拂麵，帶著些許的調侃，伸手將她的小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好了，不說了，你休息一會兒。”
“是你把我抱到你房間的，不是我賴著不走的。”蕭笙堅持。
“可我沒讓你上我的床。”寧跡一本正色。
蕭笙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幹脆撇過頭不理他。
寧跡摸摸她的長發，“現在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蕭笙一愣，陡然直起頭，她怎麼又被他帶進去了？她咬唇瞪著寧跡，可能她這輩子被他吃定了，所以每次她在氣頭上都能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
蕭笙揪住他胸前的襯衫，“我告訴你，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騙我了，你把我當成阿竹的替身，我就……”
“怎麼樣？”
“我就咬死你，然後改嫁。”
寧跡聞言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小臉，低頭覆上了她柔軟的唇。空氣中傳過一絲不同尋常的熱度，他附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鋪灑在她的耳畔，“你說的沒錯，是我現在就想把你抱到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