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想了想,自己好像並沒有說什麼。
“踹了我?改嫁?”寧跡咬牙把她的話重複了一遍。
蕭笙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牽動了自己身上的傷口,她“哎喲”叫了一聲。
“哪裏疼?”寧跡眉心一蹙,朝著她走過去。
她搖搖頭,唇角的笑意帶了一絲戲謔,“沒錯,是我說的話,我要踹了你找一個更好的。”
寧跡的眸眯成了一條縫,迸射出的光格外的冷沉,帶著懲罰性低頭便覆上了她的唇,在她唇角重重咬了一下。
蕭笙身體一顫,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抬起頭瞪著他。
“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的話?”
“什麼話?”蕭笙白他,轉過臉去。
“你想改嫁,除非我死。”
他說話的語氣又冷又沉,蕭笙不自覺的抖了抖身體,抬起頭看著他,目光觸及他冷沉的臉上,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她認輸了還不行麼。
“以後不準拿這種事開玩笑。”
蕭笙眉尖動了動,轉開了話題,“小七去俄羅斯的事是你安排的?”
他坐下,沉沉點了點頭,“他自己願意去的。”
“他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蕭笙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將桔子皮剝開,微微擰了擰眉,“是不是你逼他了?”
他動作一頓,抬起頭看了她片刻才出聲,“阿笙,你以為你很了解他?”
寧旭澤愛了她那麼多年,她究竟真的是一無所知還是裝傻充楞?他們在一起十幾年的時光,從小學到大學,從未分開過,想到這些,寧跡便莫名的嫉妒。
“反正比你了解他。”蕭笙反駁。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和寧旭澤之間雖不如小時候那般親密無間,但大致能猜到寧旭澤心裏再想些什麼。
他不喜歡名利,唯獨喜歡自由,怎麼可能會聽從寧跡的安排去俄羅斯那種地方?
寧跡盯著她看了許久才輕笑一聲,既無爭辯,也無解釋。男人往往比女人更了解男人。身為寧家的男人,寧小七從小便冷眼看遍了各種鬥爭,他不屑,但並不代表他沒有野心。他隻是缺少一個機會而已。
“對了。”蕭笙猛然又直起頭,“洛家的事,你能不能幫幫?”
“怎麼幫?”他將剝好的橘子瓣遞到她的嘴邊,蕭笙看了看,張開了嘴,他這才繼續道,“你也知道我和季沉西之間的關係,阿笙,我已經幫過她一次了。”
讓洛晴風安全無虞的回國,已經是他最大限度的幫忙。
“她也幫你了。”蕭笙冷冷看著他,“她是我的朋友,寧跡,其實你很清楚吧,如果她把路笙竹的事情告訴我,你我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裏。”
寧跡越是要隱瞞,就說明事情的真相越殘酷。
他的眸似是無波無瀾,可眸底卻席卷著滔天巨浪,其實兩人心裏都清楚,他們之間隔著一道有一道的隔閡,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瀾暗湧。
蕭笙很沒安全感,即便她嘴上不說什麼,但心裏一定過不了這個坎兒。有些事情不是他不願意說,隻是一旦說出來,他們得到的不是救贖,反而是更深的罪孽。而蕭笙,在難以承受之餘一定會向他提出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