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微微眯起了眸,抬眸,視線在她身上凝結了片刻,嗤笑,“你又想說什麼?”
汪雪桐哈哈笑起來,像是個瘋子一般,目赤欲裂的眸看著蕭笙越發的嘲諷,像是看待一個傻子一般,“蕭笙,你以為你從意大利回來之後,綁架你的人是誰?”
蕭笙眉心驟然蹙了起來,麵色越發的沉冷,視線陡然間凝聚在一起,落在她的臉上,“你又想說什麼?”
她臉色蒼白,那段不堪的回憶從她腦海中閃過。
那天,如果寧跡晚到十分鍾,她這輩子就毀了。
幾年時間過去,她將這件事情壓在腦海深處,不去回想,不刻意的提起,但並不代表她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曾經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夢魘,直到嫁給寧跡之後,她才漸漸淡忘。
可有些記憶淡了,並不代表她就不在意了。
她看著汪雪桐此時張狂的臉,如畫的眉目有些扭曲,沉沉冷冷的瞪著汪雪桐。周身裹著一層寒意,慢慢凍結了周圍的空氣。
片刻,她低低的笑起來,“汪雪桐,不會是你吧?連自己親姐姐都能痛下殺手的人,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汪雪桐瘋狂的笑聲頓然間停了下來,直勾勾的看著她,“你?當時路笙竹把你當做敵人,我可不會。”她咬牙,麵目越發的扭曲,“蕭笙,你知道路笙竹有多恨你嗎?對,她是我的親姐姐,但她最不配做的我姐姐……”
蕭笙抿起了眸,冷眸漸眯。
汪雪桐的情緒已然被挑起,她是個心理醫生,但她自己的心理從未正常過,此時的她什麼都沒有了,說起話來更是肆無忌憚。
“若她真的把我當成妹妹,就不會認那個破壞我父母的女人當做媽媽。甚至疏遠了我和我媽。”她放在桌子上的兩隻手緊緊握成拳頭,銀色的手銬泛著森冷的寒光,“你知道她有多依賴時碧柔嗎?她把時碧柔當成了自己精神的寄托,她甚至厭惡自己的親生母親,把時碧柔的言傳身教視為信仰,從小我就和她不親,她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姐姐?”
“這是你和她之間的事。”蕭笙音色平靜,眸漸漸眯成了一條縫,“她和你之間親情淡薄,所以你就要殺了她?可沈婷歡不是這麼對我說的,她說,路笙竹把自己能給你的東西都給了……”
“她知道什麼?”汪雪桐咬牙,“路笙竹給我的,隻是她不要的東西施舍給我的,蕭笙,你以為她有多善良?她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她有不純的心思,我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得手?”
她情緒越發的激動,“她嫉妒你,蕭笙,她嫉妒你!”
蕭笙麵色不變,眸底的波瀾卷起多多浪花,卻又被她壓了下來,輕嗤了一聲,似是對汪雪桐這句話的嘲諷。
路笙竹嫉妒她?
從她的日記中,可以看出她猜測過寧跡與她之間的關係,但遠到不了嫉妒的地步。
“你以為你和她之間的牽扯隻是因為寧跡?”汪雪桐譏嘲,“你們之間還有時碧柔,蕭笙,她把時碧柔當做她的寄托,當做她唯一的母親,但有一天,她突然發現疼愛自己的母親還有一個親生的孩子,你覺得她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