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門打開,寧跡下意識的轉身,瞳孔深處映出蕭笙未著寸縷的身體。
他眉心一擰,下意識的咬了咬唇,“我去給你拿衣服……”
他剛剛轉身,手腕處便被蕭笙拉住,他回頭,疑惑的看著她。
她神色毫無波瀾,複雜的眸中裹著一絲悲絕,看著他輕輕搖搖頭,接著身體便貼上了他的身體,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身體一僵,似是沒料到,“阿笙?”
她沒答話,隻是眸光越發的涼,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一隻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騰出另一隻手去解他胸前的扣子,似是有些不耐煩,用力一扯將他的襯衫扯了下來,胸前還留著他的齒印,以及往外滲著的血。
“阿笙!”寧跡將她的手臂拉了下來,兩人對視,複雜的情緒在空氣中碰撞,寧跡猜不透她的心思,隻覺得她的行為反常。
片刻,寧跡突然將她抱了起來,將她壓倒在床上,一雙大掌遊走試探。
她極力配合著他的動作,隻是那雙眸,越來越淡漠,如同冬日的寒川,冷的深入骨髓。
片刻,兩人坦誠相見,可她始終涼著一雙眸,似是沒有溫度一般,連帶著本應該越來越熱的身體也越來越涼,即便她極力配合他,卻難掩她身體對他的排斥和厭惡。
寧跡抿抿唇,挫敗的感覺從心底湧出,心疼且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緊握的拳頭一拳砸在她頭邊的枕頭上,帶起一陣涼風飄過。
太過幹澀,會弄傷她。
她排斥他,她對他沒感覺,即便她意識願意,可身體不願意。她是他最愛的女人,他此生唯一的妻,他尊重她,以後絕不會委屈她絲毫。
兩人對視片刻,寧跡驀然起身,拉起一旁的薄被遮住她的身體,“阿笙,別怕,我們不急,來日方長……”
蕭笙原本凝滯的眸陡然動了動,翻滾著眼珠看了看他,淡漠的移開。
他們之間……沒有來日了!
他們之間的糾纏,在今夜之後,便要徹底斬斷。她愛他,即便到了現在,她還是愛他,即便,他一次又一次的不要她,即便他不愛她……她沒什麼可給他的,隻有這副身體。
今夜,是他們最後的糾纏。也是她的祭奠,她用這副早已殘破不堪的軀體,去祭奠她錯誤的愛情。
寧跡在她身旁躺下,輕輕歎了口氣,“睡吧,我陪著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陪著你,我們一起……”
蕭笙擰了擰,翻了個身,緩緩閉上了眼睛。
半晌,身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寧跡視線落在她的後背上,想起在試衣間的那一幕,輕手輕腳的起了身。
蕭笙的手機放在一旁的包裏,他猶豫了下,將包撿了起來,從中拿出她的手機,按了密碼開鎖,從手機上去找她的行程。
後天早上七點二十的飛機,飛往肯尼亞。
寧跡心髒驀然一滯,拿著手機的手不穩,手機差點滑下來。瞬間明白了她今夜為何如此反常。
她想用她的身體,和他徹底做個了結。
盯著她看了許久,他才壓下胸腔內翻滾的情緒,將她的手機放了回去。
他的阿笙究竟有多恨他?即便已經決定了要走,也要用這種辦法折磨他?她明明還愛他,他感覺得到,她是愛他的。
她是那麼不喜歡委曲求全的一個人,今天忍下自己的厭惡去迎合他,她還是愛他的,可他也深知,他的阿笙,是個極為倔強的女子,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女人。
不過也沒關係,他們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也沒什麼不好。
……
翌日清晨,外麵依舊是嘩嘩的雨聲,但已經不似昨晚那般急劇。
蕭笙緩緩睜開眼睛,腰間是寧跡的手臂,她心髒似是被什麼扯了一下,驀然間一疼。片刻,她將寧跡的手拿開,輕手輕腳下了床。從衣帽間找了身衣服,隨後便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