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傳來女人淡漠的聲音,喬伊僅僅是愣了片刻,緊接著便又掛斷了。
這種情況下通知時碧柔,無異於給蕭笙又多加了一層助力。時碧柔對蕭笙虧欠多年,如今失而複得,不管她做什麼,時碧柔都會心甘情願的幫她做。
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蕭笙剛剛喝過的黑咖啡上,久久無法回神。
……
醫院,蕭笙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的翻著麵前的資料,全都是有關黎城西關度假村開發案的資料。
她動作隨意,但神色卻極為認真,過了一會兒,她抬頭看著病床上的男人,“之寒,要不我打電話讓你的助理過來吧,我隻是個外人。”
“不用。”認真工作的男人直起了頭,溫柔的朝著她笑了笑,“我們快要結婚了,還當你自己是外人嗎?”
蕭笙神色凝了凝,隨著輕輕揚起唇角,搖了搖頭,“沒有,隻要你不嫌棄我笨就好。”
她低下頭,重新開始整理麵前的資料,餘光卻落在他的電腦上。
他交給自己整理的不過是些普通的資料,真正重要的,都在他的電腦之中。若無其事的收回自己的眸,她將視線再度轉向麵前的資料上。
“笙笙?”牧之寒突然叫了她一聲。
她直起頭,疑惑的看著他。
他唇角掛著笑,眉宇之間有一絲倦怠,將麵前的電腦合上放在了一邊,鄭重的看著她,“笙笙,晚上留下來吧……”
如此明顯的暗示,她怎麼可能聽不明白,神色微斂,唇角的弧度雖然未沉下去,但卻涼了起來。
停頓了三秒鍾,蕭笙唇角的弧度又上揚了一些,“好啊。”
她不是什麼不經世事的小姑娘,自然也明白自己晚上留下來將可能發生的事情,但到底在醫院,他的腿又不方便,總不至於亂來。
牧之寒隻是看著她笑,漆黑的眸子中諱莫如深,被點點往外泛的柔情蜜意所隱藏了下去。
兩人各懷心思,卻又和諧的如同一張靜默的畫一般。
……
離冬日越來越近,夜晚的風也越發的涼,蕭笙站在病房樓下,任憑冷風吹在她單薄的身體上,神智才稍稍清醒一些,剛剛結束了和牧之卓之間的通話,她心裏並無輕鬆,反而覺得有些空蕩和不知所措。
不遠處有人影匆匆走過,她擰了擰眉,轉身準備回去。但還沒走兩步,手腕便被人抓住,她眉心一蹙,冷冷轉過身去,便看到剛剛已經離開的男人此時已經到了跟前,黑色的瞳孔在暗淡的夜色之中閃著複雜的光。
視線落在他打著石膏的手臂上,蕭笙輕咬了下唇,很快將自己心底翻滾的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的浪潮壓了下來,“放開!”
寧跡當真鬆了手,“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裏?我送你回去……”
“不用。”涼風吹過來,吹亂了她烏黑的發絲,月光下,她如畫的眉目像是淬了一層冰一般,透著一股涼氣,身形站得筆直,“我不回去了,晚上留下來照顧他,以後也會留下來。”
“阿笙!”他驟然間擰眉,低沉的嗓音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怒氣,“你知不知道你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