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看著他的眼睛,一時間難以捉摸他眼睛裏的情緒。微抿唇角,她思索著寧跡的話。她感覺到背後有一雙手在推著她,即便她對這個男人滿心抗拒,卻也不得不和他糾纏在一起,她恨透了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可偏偏自己一直活在其中。
她深吸了一口氣,眸光晃動,其中的溫度就如此時的夜,並不是冷,而是透骨的涼,慢慢的滲透,“如果我做不到呢?”
他從來不會忽視她的倔強和反逆,緊抿起唇,神色緊繃,卻沒有說一句話。他清楚的知道,即便她不答應,他也拿她毫無辦法。
有些手段太強勢,他不想用在她的身上。
他承認,他慌了,在聽到蕭笙說要嫁給牧之寒的時候,他是真的慌了,即便她並非出自真心,但他知道,蕭笙說出口的話,一定會做到,即便她別有目的。
一想到她要嫁給別的男人,他就覺得心髒被挖走了一塊。
循序漸進的方法並不適合如今的情況。
蕭笙伸出雙臂推開他,並沒有多用力,卻輕而易舉的將覆在她上空的男人推至一旁,她站起來,拉過了床單裹住自己的身體,“寧跡,我一定要嫁給牧之寒,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以別的身份留在你身邊。”
她的眸裏裹著薄涼,泛著的光芒似笑非笑,諱莫如深,她看著他,似是有一抹深意劃過,快到令人無法捕捉。
寧跡麵色驀然一沉,直起頭第一次以冷然的神情看著她。她唇角掛著譏誚的笑,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的意思是……做他的情人?
這是侮辱,對他的侮辱,也是對自己的侮辱。
他抿抿唇,慢慢的彎下腰,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遞給她,微微側開了眸,“先把衣服穿上?”
“你不喜歡?”蕭笙反問,但還是接過了衣服,低頭一件件的往身上套,動作並不快,“你以前可最喜歡我不穿衣服……”
“蕭笙!”他實在難以再聽她刻意輕薄自己的話,冷言打斷製止她再繼續說下去,“你一定要這麼折磨我?”
“是誰在折磨誰?”蕭笙笑意沉了下來,冷冷看著他。
說話間,她已經穿好了衣服,將大衣披在肩上,她站起身看著他,“到此為止吧,別讓我更厭惡你。”
心髒出壓抑的難受,是一種近乎麻癢的感覺,幾乎堵得她無法呼吸,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手腕驀然間被人抓住,蕭笙微微一愣,回過頭轉過涼涼的看著他。
寧跡輕咬了下薄唇,走過去輕扯住她的手,猛然一拉將她拉入懷中,“我答應。”
蕭笙瞳孔驟然一縮,直起頭看著他,眸中湧現出不可置信的情緒。
他性格雖然溫潤紳士,但蕭笙清楚的知道,他是個天之驕子,怎麼能這麼委屈自己?
蕭笙看著他的眼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鬆開她,完好無損的手輕輕拉著她的手,和她的手指扣在一起,“阿笙,如果你非要如此,我答應你。”
蕭笙抿抿唇,一時間難以適從,眸光下意識閃爍躲開他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