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隨即被雲哲帶人控製。空空蕩蕩的候車室突然間闖入那麼多人,尤其是帶頭的男人器宇不凡,明明線條看起來溫朗如玉,可與眸中的沉厲看起來卻像兩個極端,根本不應該出現在同一張臉上。
可他輕聲安撫懷中女人的樣子,帶著極盡的溫柔,仿佛又像是另外一個人。
年輕情侶下意識坐直了身體,看著候車室裏陡變的風雲開始發愣,甚至開始恐懼。
那個男人站在那裏,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讓人無端覺得恐懼。
中年男人的哀嚎聲在候車室裏回蕩,雲哲狠狠踢了他一腳,“雜碎。”
雲哲冷冷掃了他一眼,看向前麵相擁著一起的兩人,“四哥!”
寧跡回頭,冷沉的眸從中年男人的身上劃過,“我的太太也敢覬覦,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雲哲,切了他的命根子。”
“不……不要……”中年男人陡然瞪大了眸,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劇烈的反抗,但哪是受過訓練的寧跡保鏢的對手。
雲哲回應了一聲,帶著人離開。
寧跡脫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輕輕攬著她的腰,感覺到她身上的顫抖慢慢平複了他才慢慢鬆開她,沉著一張臉涼涼的看著她。
四顧無言,蕭笙微微垂了眸,菲薄的唇漸漸抿成一條線。
她神色並無波瀾,麵對男人時一絲異樣的情緒都沒有。
半晌,男人認輸,微涼的指腹輕輕滑過她的臉頰,“如果我今天晚上沒發現,沒過來,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麼不告而別?”
蕭笙唇角動了動,沒答話。她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此時在男人的麵前,她卻不敢說出口。
寧跡咬了咬唇,怒極反笑,“蕭笙,你行啊,這一招你都想的出來,你就這麼想離開我麼?如果今天我沒來,會發生什麼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情在你眼裏就一文不值是嗎?一定要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折磨我?是不是哪天我死了你就開心了?”
蕭笙委屈的吸吸鼻子,低著頭任由他說。隻是聽到他說到死這個字眼時,心口處像是卡了東西一般,窒息的難受。
見她這個樣子,寧跡憤怒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一些,輕歎了一口氣,他大掌扣在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腦袋按到自己的胸口,“阿笙,以後別這樣了,你不如,一刀殺了我……”
阿笙,與其這麼折磨我,不如殺了我……他從未對一個女人如此束手無策,恐懼和不安占據他整個心髒,他每天看著她,卻過得提心吊膽。
他怕她跟在自己身邊不開心,又怕離開自己受委屈,如果今天他再晚來二十分鍾……不敢想,一想心髒就抽搐般的疼,“你想要什麼,跟我說,哪怕是命,我也會毫無猶豫的給你……”
蕭笙直起頭來,突然間伸出手覆在他的唇上,清澈的美眸顧盼流兮,複雜的光芒在其中流轉,“我很怕,四哥,我真的很怕,我求你不要再說那個字了,我怕活著,但我更怕死,我不想從你口中再聽到這個字。”
寧跡眉梢動了動,臉色的最後一絲不冷靜因為她這幾句話褪去。
兩人挨得極近,呼吸纏繞在一起,交錯的目光緩緩流淌,一個比一個複雜,但又一個比一個清晰。
蕭笙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不是想不告而別,而是我說了,你不會放我離開,四哥,我也在取舍,我也很艱難,我現在跟你說,你會放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