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待在房間裏哪都沒去,也不曾和外界聯係,因此不知道外麵發生的很多事情,比如,沈婷歡原本應該引起很大轟動的那些話,卻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毫無蹤跡,甚至連議論的人都沒有。
連續的疲憊已經耗幹了她所有的精力,蒼白的臉上依舊毫無血色,菲薄的唇上塗著橘紅色的口紅,讓她稍顯了精氣神。
不想爬山是真的,沒力氣也是真的。
她害怕這種疼,但卻一直逃避著。說到底,她並不想去見那位頗具名望的老中醫。
她腳步轉了轉,準備拉著他往回走。
他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間在她麵前蹲了下來,擲地有聲,“我背你。”
蕭笙腳步一頓,愣愣的看著他。
慢慢轉過頭去,他疑惑的看著她,“怎麼了?”
“我很重的。”
“我不覺得。”寧跡唇角微微勾起,“我背你上去。”
蕭笙唇角抿了抿,看著他寬厚的肩膀愣了又愣,輕輕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密不透風的貼著他的背,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息之間,三年未曾有過安全感從心底莫名生出。
蕭笙兩手緊緊抱著他的脖頸,輕輕將腦袋貼在他寬厚溫暖的肩膀上。
寧跡身形微微一頓,唇角微微勾了勾,沿著山路往上走去。
他腳步很穩,蕭笙沒感覺到絲毫的顛簸,看著他額頭慢慢滲出的薄汗,蕭笙用手指輕輕幫他擦拭了一下,“是不是很累?放我下來吧。”
“快到了。”他淡淡回了一下頭,輕輕挑了挑唇,感覺到她的親近之意,他的力道又重了重,“阿笙,我覺得此時很幸福。”
他希望他們能這麼一直,一直走下去。
前路顛簸,蕭笙收回了目光,再度貼在了他的背上,輕輕閉上了眼睛。
山林間樹木光禿禿的,並不強烈的陽光透過樹枝灑進來,懶洋洋的照在兩人身上,給兩人的線條渡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仿佛是從畫中走出的癡情男女,安靜美好的無法形容。
男人頎長的身形在半山別墅的門前停下,蕭笙從他的背上下來,從包裏掏出紙巾輕輕擦去他鬢角的汗珠,“其實也沒必要這樣,有時候會疼,有時候不會疼,我能忍受的。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
寧跡原本伸出去握她的手微微一頓,在半空中僵持了片刻,便又朝著她伸了過去,將她冰涼的手緊緊攥在自己發熱的掌心當中。
風吹動著她衣服上的狐狸毛領,在陽光下襯得她美麗如畫的臉透著流兮的光芒。寧跡一時間看得有些癡,用力將她桎梏在懷中,“阿笙,我舍不得讓你疼。”
蕭笙眼眸眨了眨,慢慢垂了下來。
寧跡按響了門鈴,片刻隻有,一位年逾六十的老太太過來開門,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氣色依舊很好,肩上披著一條暗紅色的披肩,眉眼之中透著慈愛與和藹,“你們找誰?”
寧跡一隻手臂輕輕抬了抬,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往自己的懷裏帶,“盧太太您好,我們找盧醫生。”
盧太太的視線在蕭笙身上停留了片刻,原本微帶著疑惑的目光逐漸了然,微微側開了一點身體,朝著他們禮貌的微笑,“是寧先生和寧太太吧,你們進來吧,老盧在裏麵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