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眉心不悅的擰起來,對於牧之寒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
寧跡從來不跟她提起公司的事情,可即便公司出了問題,也不該他來告訴她,“他跟你不一樣,他不是一無所有。”
她眸動了動,輕嗤了一聲,“還是你覺得,他跟你一樣,追名逐利,不擇手段?”
牧之寒臉色又是一白。
她冷笑了一聲,“他不是你,也不會成為你,就算沒了寧家,他換個地方依然可以東山再起風生水起,可你呢?除了頂著牧家大少的虛名和你母親的公司,你還能做什麼?離了他們,你什麼都不是。”
她清冷的嗓音像是一顆顆釘子,所說出口的每個字都是對男人最大的侮辱,紮的他幾乎鮮血淋漓。
妮妮抱著大腿,“媽媽,我好討厭這個叔叔,我們去找爸爸好不好。”
蕭笙收回了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微微挑起,溫柔代替了眸裏的淩厲,“我們去找爸爸。”
她往寧跡原本的位置看了看,寧跡被一群圍在中間,觥籌交錯之間談笑風生,微揚的唇角攜著幾分令人敬畏的淡薄。
見過牧之寒的醜惡嘴臉之後,她驀然間發覺這份溫潤清朗是多麼難能可貴。
她這輩子遇到的男人太少,以至於寧跡成了其中的佼佼者。
對她最好的是小七,從小到大在她身邊扮演者騎士的角色,讓她活成了公主,可偏偏,小七是寧跡的兄弟……
蕭笙深吸了一口氣,餘光從輪椅上的牧之寒身上掃過,眸裏閃過幾分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的複雜,帶著妮妮朝著寧跡走過去。
攥在一起的手不斷收緊,牧之寒看著她的背影,明明近在咫尺,卻形如遠在天涯,他從未真正得到過她,最後剩下的隻有她滿腔的厭惡和鄙睨。
早知道,三年前的那次,他就不應該一時心軟放過她。
……
燈影打在身上,寧跡看著朝著走過來的女人,唇角的淡薄漸漸化開,看著身旁的人點頭示意,邁開長腿朝著蕭笙走過去,健碩的手臂自然而然攬住她的腰,溫軟的唇瓣緊貼著她的耳根,溫熱的氣息帶動著皮膚的顫動,“牧之寒剛剛跟你說了什麼?”
蕭笙一頓,直起頭看著他,眸裏有幾分詫異,“你看到了?”
蕭笙覺得他是沒看到的,不然不會放任她跟牧之寒說那麼長時間,這個翩翩公子一般的男人,其實是個小心眼。
寧跡挑眉,不可置否,他當然看到了,他的視線從始至終便沒離開她的身上,“給他一個徹底死心的機會。”
他就吃準了她不會給牧之寒好臉色?蕭笙在心裏懊惱,這種被吃得死死的感覺,令人恐懼和羞憤。
蕭笙眼角一抽,“你就這麼確定我不會跟他舊情複燃?我跟了他三年……”
唇角驀然間一疼,蕭笙臉紅了,周圍有好多道目光落在兩人身上,他竟然毫無顧忌的低頭吻她,帶著懲罰性的啃咬,曖昧的令人不好意思。
“有人……”
“以後還敢不敢再胡說了?”他環著她腰的力道重了重。
“我說的是實話,你接受不了了?”蕭笙揚眉,有恃無恐。
“真以為我察覺不出來?”他輕笑,歎了口氣,“阿笙,之前,我找過一個心理醫生。”
為了蕭笙的病情,他專門請了一個心理醫生。
他是最了解蕭笙的人,她恨牧之寒,待在牧之寒身邊是為了報仇,不是真的迫不得已,她絕不會讓自己吃虧。
不管三年前發生過什麼,但至少這三年之中,她和牧之寒沒發生過什麼。
蕭笙陡然間皺眉,一隻手在他禁錮自己的手上重重擰了下,“卑鄙無恥。”
“不卑鄙無恥,我們這輩子或許就錯過了。”
妮妮咦了一聲,人小鬼大的用肉呼呼的小手捂住眼睛,但刻意張開指縫,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兩人,“羞羞……”
蕭笙臉色一熱,兩隻手用力推開了他。
旁邊的人輕笑了起來,倪總走過來拍了拍寧跡的肩膀,“夫妻情深是好事,但女人家臉皮薄,寧總也要顧及太太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