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離開這個生活了十八年多的小城,李蕭然不禁有些悲傷。離別這個詞自有相逢就一直存在。可相逢時我們誰都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直到有一天我們突然感覺到它的存在,卻隻有逃避。。。
不願麵對分別的場麵,就這樣獨自一人,背上那背了三年的書包,裝幾件輕便的衣裳,李蕭然跳上駛往火車站的車。他生活的小城和火車站的距離有些遙遠。跳上開往火車站的車,選著靠窗的位置坐下,稍微打開車窗,這是李蕭然每次做長途汽車時最喜歡做的事。當汽車快速行駛時,風不斷地從車窗灌入,吹得眼睛很難睜開,卻很清爽。李蕭然眯著眼睛,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的風景,回想這些年的所有。想著那些曾經充滿歡歌笑語的日子和那些可愛的人,還有那道清瘦的身影。
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一個身著淡藍色T桖衫的男孩推開了青城一中高一1班的門,原本喧鬧的教室刹那安靜。
男孩相貌普通,卻有著一張剛毅中略顯稚嫩的臉。獨自來到青城一中的男孩沒有朋友,便在老師的吩咐下隨便找了個最後排沒人的位置坐下。
掏出書包裏新在教務處領的書,便安靜得聽著老師在講台上滔滔得講著。李蕭然並不是個喜歡認真聽講的好孩子,隻是從小便養成一種認真的態度。即使是很枯燥的課,他依然會認真聽著,無關聽懂與聽不懂,而是一種態度,這至少對得起在講台上那位滔滔不絕的老師。
李蕭然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學生,雖然自己的話很少,但初中時,他依然是會和一幫子兄弟偶爾做些壞事。而每次做完壞事回來後又總是後悔,認為自己的做法是不對的,而後悔後,下一次仍會毫不猶豫地接著去做。隔壁的小胖和高年級的學生打了架,小胖吃了虧,正在班裏招兵買馬準備放學後找回場子。李蕭然平日和小胖就交好,這次兄弟有難,李蕭然沒說二話,直接和同桌打了聲招呼就去幫小胖打架。
一幫子剛上初中的孩子,在學校外和那些高年級學生約好的籃球場上等著。一個個故作凶狠的模樣,現在想想都想笑。終於等到高年級學生放學到了,兩撥子的主事人沒說兩句便打成了一團,頓時小籃球場上便亂成一團。麵對人高馬大的高年級學生,而人數上也不占優勢的李蕭然他們肯定是要吃虧。
混戰終究是沒有進行到底,沒有多會便有老師聞訊趕來,所有的人便作鳥獸散。
打架的時候可能由於緊張加上興奮,李蕭然沒有感到任何疼痛,可等到和一幫子人一起狼狽逃走後,停下緩口氣,才發現自己的額頭流了血,身上也好多處見了紅。剛剛打架的時候,李蕭然和幾個高年級學生撕打在一起,饒是李瀟然自幼跟隨師父習武,也架不住人多。不小心撞上了籃球架,撞破了腦袋。頭上的傷口一直血流不止。李蕭然和其他受了傷的人,隻能在小胖子等人的陪同下來到醫院,清洗包紮傷口。也因這場架,打得這一幫子人,成了很好的朋友,而其中一些人李蕭然更是將他們視作,兄弟。
對於驕傲的人來說,很難去接受別人。而一旦被這種人接受,又會成為他們生命裏最重要的一部分人。在李蕭然的世界裏,朋友和兄弟永遠都是兩個概念。朋友可以是幾天的相處,與自己建立友誼的人;可兄弟卻是需要臭味相投,朝夕相處,並且有足夠程度的默契的人。對這些人你可以完全的放心,也隻有和這些人在一起的時候,你才會有和家人待在一起的感覺,而不做任何掩飾,甚至就連一些不願和家人說的事,你也會和自己的兄弟說。也正因這樣,李蕭然從不像別的男生那樣隨便叫別人,兄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李蕭然同樣也有自己的原則。是自己的錯,就像個男人一樣承認,並為此承擔後果;不是自己的錯,就絕不退縮。
對於學生來說打架鬥毆是嚴重事件,即使是那天參與進去的人很多,可作為被老師們當作種子級選手培養的李蕭然,在人群中自然是一眼就被那個不苟言笑的教導主任認了出來。
頭上包著紗布的李蕭然,第二天剛到學校就被教導主任叫到了辦公室。和其他做錯事的學生不一樣,李蕭然並沒有像那些一同被傳喚的同學一樣低著頭,去聽教導主任的訓話。而是一直平靜地看著教導主任在不斷地說著各種道理,就像是在聚精會神得聽老師講課一般。青城的學校,對學生管教甚嚴,但卻從不叫家長,這讓李瀟然很喜歡。若是因自己,老爸被學校叫來學校,李瀟然想都不敢想,如果老爸風塵仆仆,從百裏山區趕來,自己真的不知該如何麵對自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