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瑾向來是妹控,隻要妹妹喊沒有不應的,這些天溫若瑤都沒找過他,他心裏頭還頗為失落呢,如今聽到妹妹的召喚,立馬顛顛的來了。不過,聽完溫若瑤的陳述之後,溫二哥立馬變成的猙獰的怪獸,一巴掌扇了她的後腦勺,“你笨啊,竟然想得出這種餿主意。”“都要被你打笨了啊!”溫若瑤抱著腦袋,眼淚汪汪的抬起頭看著溫文瑾,“有你這麼粗暴的對待你親愛的妹妹的麼,我要去告狀。”“笨些最好,要是再笨些,幹脆留在家裏我跟大哥養你一輩子,也就不用擔心了。”溫文瑾沒好氣的說道,見著她委屈的樣子,凶巴巴的瞪他,“你還去告狀呢,是我想去告狀好不好!遇到這事你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告訴娘,看來我們都寵壞你了。”“我是有苦衷的,”溫若瑤見著二哥的反應,頓時大覺不妙,正要說話間,沒想溫文瑾一伸手拎著她衣領子就要往外走,“走,咱們去母親麵前說理去,我看你還能吹出個蓮花兒來!”“二哥!”溫若瑤見他是來真的,當下急了,直接一屁股坐下,然後轉身抱住了他的腰,委屈至極的說,“這事情沒憑沒據的,說出去有什麼用?到時候激起了那人反咬一口,說九小姐沒事幹就想著自己如何被他陷害,莫不是對他有意思,你讓我臉往哪兒擱?若是在被人說我小氣到連庶姐都容不下,你,你,你說我將來還要不要見人了。”為了取信於他,溫若瑤幹脆咬著牙,硬是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露出一滴淚珠來。若是換成普通的庶女,若敢如此算計嫡姐,被嫡母找個由頭發落了最簡單不過。但溫若玦不同,她有女主光環籠罩,若用此激烈手段,不知道還有什麼反彈到自己身上,所以溫若瑤這次打算將計就計,把禍水引到虞子期那裏,就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好了。“你,”果然眼淚是最有效的,溫文瑾一看她的眼淚,立馬就不堅持了,反手扶起她坐在榻上,有些頭疼的說,“好了好了,不難過了,我不說就成了。”“二哥,我也是沒辦法了,我知道你最疼我,其他人我都信不過,你看我不是都沒有告訴大哥。”看著他坐在自己身邊,溫若瑤幹脆抱著他的手臂,低著頭蹭在他手臂上撒嬌。唔,她知道兩個哥哥在著妹妹最喜歡誰上頗有些競爭的意思,所以少不得利用了。“你啊,就會耍賴!”溫文瑾寵溺的說道,果然吃她這一套,當需愛刮了一下她的鼻頭叮囑的說道,“你那法子頗為冒險,我不能看著你折騰。這樣,你進去一個時辰後我便帶人闖進去,隻說是去找你的。不管她們有沒有行動,都帶你出來。”“哥,”溫若瑤拉長了聲音撒嬌道,隻覺得一個時辰太短了。“沒得講價,要不然我去告訴母親。”溫文瑾瞪了她一眼,威脅的說道。既然這樣,溫若瑤也沒了辦法,隻能點頭,“好啦好啦,就照你說的辦就是,不過哥哥也要記住,千萬要演的真切些,裝作自己是無意中路過闖進去的,千萬別讓人看出破綻,知道你是專程抓奸去了。”“是。”溫文瑾無奈的應了一聲,伸手抓了抓她的頭,卻是有些傷感,毛茸茸的小丫頭一不在意就長得這麼大了,都知道自己解決問題了,真是讓人傷感啊。“二哥最好了,瑤兒不管長多大,都離不開哥哥呢。”商量完事情,熟知道哥哥脾氣的溫若瑤撲倒溫文瑾的懷裏,完全不顧及的臉麵的賣起萌來。溫文瑾一看這妹妹這樣子,當下就把持不住,伸手捏住溫若瑤揉啊揉,心裏頭感動的想:嚶嚶嚶,果然我的妹妹最可愛了,不管多少歲都這麼軟這麼萌,一想到將來有個臭小子想騙走她就各種不爽啊!***找好溫文瑾這個外援之後,溫若瑤就鬆了口氣。自己身邊的幾個丫鬟本來是想要帶個防身的,但想到她們一不會武功,起到的作用有限,二來也容易引起溫若玦的懷疑,於是那天誰都沒帶,自己換了身樸素至極的衣服,吩咐她們守在屋裏頭防止母親偷襲,若是攔不住就告訴人自己心情不好去花園散步了,不許人跟著,然後才悄悄的到了馬廄,找準溫若玦的馬車坐了上去。這一路估計虞子期早就打點過了,半個人都沒有,是以偷溜進去簡直是一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事。溫若瑤蹲在車裏,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無聊的想,大約很快就不用見到溫若玦了吧。她究竟是怎麼被逼著從打醬油的到“欺負”女主的惡毒女配這條道路上來的呢?仔細思索了一番,覺得還是兔子急了會咬人這句話可以解釋吧。既然怎麼都逃不過女主光環的籠罩,既然人生就是一場強x,她又沒辦法躺下來享受,那就隻能奮力拚搏了。溫若瑤沒有發多久的呆,就見著溫若玦上車了,仍然是一襲白衣,說不出的清麗動人,跟朵小白花一樣,唯一的遺憾就是讓人覺得這姑娘說不定是死了爹娘的。唔,雖然她親爹以及生母嫡母都在活著呢。至於那個所謂的要拜祭的“養母”,好吧不提也罷,身為早期惡毒女配在女主回家前就被炮灰掉的龍套角色,這會兒能被女主想起來利用也都是作者大人在大發慈悲了。“咱們等一會兒要去靜覺寺,聽說那裏的花草很是有名,應該能博妹妹一笑的。”溫若玦拉著溫若瑤的手,柔柔一笑的說道,話語裏充滿了對她的關懷。溫若瑤一張無辜臉,“那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不去慈安寺,那不是咱們的家廟嗎?”寺廟這種東西,在後宅女人們的生活中可是一個重要場所。身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侯門貴婦千金,女人們從小到大活動的地方大約就是自家後院,別人家後院,以及燒香拜佛時的寺院。因著不能讓旁人看了臉,所以這寺廟也不能亂去,大戶人家大多都有家廟,每年都會固定給一筆錢去這裏,讓著僧尼們修繕房屋芳草,等著夫人小姐需要蒞臨時,以便閉門謝客以待。這裏頭甚至還會按照各位夫人小姐們的口味準備素齋和戲班子,實乃後宅女人們消遣玩樂的必備之地,這個地方自然也會管的格外嚴格,不會讓外人闖入。不過很明顯,溫若玦這個時候拐她去的,絕不是這種地方。果然,聽著溫若瑤這般問話,溫若玦目光有些閃爍,但旋即又恢複了正常,用一種失落的可以引起別人的憐愛卻又不會太過分自怨自艾的語氣說道,“我一個庶女,哪裏勞得動家廟為我準備祭典,隻能隨便找間寺廟對付算了。”分明是說謊,別說是小姐了,先前連丫鬟們要祭祖的,隻要在管家那裏報備一聲,也會有車接送去家廟祭拜。每年府中花了大把銀子不就是圖個方便的,她還沒有聽說誰借用而被駁回來了呢。溫若玦之所以不去家廟而去野寺,是因為野寺更適合虞子期安排吧。溫若瑤心裏冷笑著,麵上浮現了憤憤之色,“這些奴才也太欺負人了,姐姐你等著,等我回去了好好的教訓他們一頓不可,讓他們明白什麼是主子什麼是奴才。”她倒是想試試,自己如此對她,溫若玦是否動搖。“妹妹毋需為此動怒,不過些許小事,以後再說也是一樣。”溫若玦感激的握著她的手,卻絲毫沒有吩咐車往回轉的舉動。溫若瑤不知道,她這種維護的舉動實在讓溫若玦氣惱,別人施恩哪裏比得上自己當家做主的受人敬重。一樣都是姐妹,憑什麼她要被溫若玦保護!人若是自己先把心放歪了,以這個量別人,便覺得處處可惡。換了懂得感恩的人,能體會到姐妹情深,別人對自己的關懷愛護,可溫若玦的腦中卻隻有一個念頭,都是一樣的人,都是父親的女兒,憑什麼她的母親是正妻自己的母親就隻能是姨娘,憑什麼她可以金尊玉貴的發號施令而自己就隻能被人欺負□,憑什麼她一出場就能吸引住所有的目光出盡風頭而自己隻能跟個灰姑娘一樣的在她身後做陪襯?這麼一想,自己便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了,所以將溫若瑤從雲端裏拽下來,最後踩到泥地裏讓她永世翻不了身,這樣才最解氣。溫若玦的手在袖子裏緊緊的掐著手心,臉上卻笑得越發無害,“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妹妹可曾開心?”“嗯,開心。姐姐對我這麼好,等回了家,我肯定要母親好好謝你。”溫若瑤趴在窗子上,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轉過頭來笑著對溫若玦說道,那燦爛的笑容明媚到讓溫若玦都閃了下神。算起來,穿越到這個世界裏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走出家門看到活生生的人間百態,她怎能不感謝溫若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