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夜,總是寂寞而又漫長。明月高掛枝頭,灑下淡淡餘韻。帶著暑氣的蟬鳴逐漸落下,隻剩發黃的枯葉四處散著。
澤積側躺著,看著早已進入夢鄉的人兒,隻聽均勻的呼吸縈繞在耳旁。女孩雙眼自然的合上,發絲因肆意的睡姿被扯的淩亂。
他不自覺伸出手,用指尖細細描摹她精致小巧的五官。
在幾日的精心照料下,女孩的皮膚不再呈現先前的粗糙感,取而代之的是細膩和柔軟。臉頰被嫩肉充盈著,顯得格外嬌俏,惹的他拇指情不自禁的撫過。
澤積睡不著,下了床隨手挑起一盞離床較遠的紅燭,就著燭光看起閑書來。
《第九十九次出逃,霸道王爺愛上我》,任誰看這書名都不會覺得是什麼正經玩意。
你瞧,書中寫到:冷麵王爺邪魅的勾了勾唇角,他冷酷無情的眼裏從此藏了情、動了意。高大的身軀緊緊的抵在女孩上方,將她困在自己懷裏。
澤積怕吵了床上的小人兒,翻頁的速度極慢,還不停用寬大的袖子擋著燭光。
小小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澤積身後。突然,一段纖細的手腕出現,隨後男人手上的書被抽走,與其說是抽還不如說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他的喉結滾動,一股燥熱感從腹腔傳至渾身各處……”玉照笑了,嘴角像是要咧開,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先前倒是被他這副彬彬有禮的君子樣給蒙騙了,如今倒是有幾分像瞧他廬山真麵目的勁來。
“堂堂神君大人,也愛看這三尺小兒的荒謬之作,口味也算特別”
女孩撇了撇嘴,春風得意的模樣在她臉上表達的淋漓盡致。
“……,這司命小兒竟在本君屋裏藏這些,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隨口扯出謊,最是容易露餡。
澤積隻覺袖口一輕,一本又一本的書墜了下來。
“《重生之豪門……》”
“《夫人她為何這樣》”
“《一胎三寶……》”
有些事情不好擺在明麵上說,玉照隻覺眼睛好像被什麼東西糊住,眼皮不自覺的抽搐。
“嗯,你難不成是斷袖?”
“何出此言”
“ 這種話本子在人間通常是閨中女子用來打發時間的,再者夫君能把司命殿下的東西貼身藏著實屬曖……昧…”
唔,話還沒說完,卻被霸道的吻打斷,對方的唇狠狠的撞上來。靈活的舌頭在唇齒間肆意遊走著,濃烈而又纏綿。
“夫人,你現在倒說說為夫是不是斷袖”
柔軟的唇瓣還是緊貼在一起,玉照被吻的意亂情迷,大腦一片空白。
她微微側身,得意解脫的唇齒如釋重負的喘著粗氣,她那雙懵懂的大眼閃爍著淚光 卻惹人垂愛。
“夫君,你莫不是男女通吃的?”
玉照剛說出話,就後悔了,她剛想逃離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轉眼卻被拎小雞崽似的提溜著後脖頸強行與其四目相對。
她眼神躲閃著,身體不自覺的顫抖,連說出的話都在跟著顫:“夫……君,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哪個意思?”
澤積意味不明的笑笑,上調的尾音聽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她退一步,他進一步,她退一步,他又進一步,直至退無可退。
“你太吵了”他靠在她耳邊,吐出的氣息溫熱、濕潤。
澤積輕舔薄唇,像在回味剛才的甜美。女孩閉上眼,認了命似的倚在牆上。有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唇形被一股溫熱勾勒著,他們的氣息在相互交換。
就在她覺得快要窒息的時候,男人終於鬆開了她。脊背順著牆體滑落,就在馬上要癱倒在地時,又被一把撈了起來。
她頓感眼冒金星,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喘不上氣。一吻結束畢,女孩慌亂的披上外衣,奪門而出。她不敢回頭,害怕對上那雙隻有她的眼,又深深的陷進這片溫柔鄉鄉,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