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拚勁全力嚎這一嗓子,驚天動地。
周日,家屬區本來人就比較多,聽見沈芙蕖這麼一聲嚎,呼啦啦地全都圍了過來。
沈芙蕖家的景象,乍一看,還真是有點像殺人現場。
陳秀滿頭的鮮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沈芙蕖和張玉清,披頭散發,抓扯在一起。
張玉清心裏害怕,拚命想逃脫,瘋狗一般,對著芙蕖的手,不顧一切地又抓又咬。
芙蕖的雙手,已經布滿了血痕。
“住手!”毛婆婆的兒子毛林,是派出所民警,見此情景,一個箭步衝上前,擰住張玉清的胳膊,膝蓋在張玉清的腿上一頂,張玉清便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姚永奇和張多多的父親,縣醫院外科主任張建,趕緊上前查看陳秀的傷情。
芙蕖扶住媽媽,大哭著說道:“我外婆她,為了兩千塊錢,逼到我媽嫁給一個老頭子,我媽不願意,她就……她就……”
“張叔叔,我媽咋個了嘛?有沒有危險?”
張建撥開陳秀的頭發查看了一下,道:“不用太擔心,問題不大,就是需要縫幾針。”
“可能是因為身子弱,受了驚嚇,才昏過去的。”
“裝的,就是裝的!”跪在的地上的張玉清,還在嘴硬。就好像這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不是她的親生女兒,而是她的仇家!
“你們看嘛,就這麼丁點大個玻璃杯子,能打得到好凶嘛!”
“這兩娘母,心腸歹毒得很,就是想整死我!”
“哎呦喂,我上輩子是造了啥子孽哦,咋就生了這麼個不孝女哦……”
張玉清惡人先告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趴在地上呼天搶地!
“住嘴!”民警毛林,一聲大吼!
“你曉不曉得你在犯罪!站起來,跟我去派出所!”
“等陳秀的傷情鑒定出來了,再看判幾年!”
其實,毛林也知道,陳秀的傷,頂多算是個輕微傷,還夠不上故意傷害罪的條件。
不過,這個討厭的老太婆,應該好好嚇嚇她!
果然,趴在地上裝可憐的張玉清一聽要判刑,身子抖得跟篩糠一般。
“同誌啊,同誌啊!”張玉清一把抱住毛林的腿,道:“我就是遭氣慘了,教訓一下我自己的女兒啊!”
“就是……就是關起門打娃兒,手稍微重了一點點……”
“你還曉得她是你女兒啊!”姚永奇也指著張玉清吼道。
“你這叫稍微重一點?你這是在下死手!”
張建和姚永奇,將陳秀抬到床上,張建簡單地處理了一下陳秀的傷口,說道:“就是,你這是打在額頭上,要是往下一點,打在眼睛上或者太陽穴上,怕是出大事了!”
陳秀此時,也幽幽地醒轉了過來,靠在床上喘著氣。
張玉清一見陳秀醒了,跟見著救星一般,猛地撲了過來,抓住陳秀一陣猛搖晃,嘴裏說道:“秀秀,秀秀,你給這些同誌說一下,媽不是故意的哈!”
“你放心哦,媽明天就去找老馬,把錢退給他,媽以後不得逼你了!”
剛剛醒過來的陳秀,被張玉清一搖晃,歪歪倒倒,又要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