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從小便認識,但是,呂思海幾乎沒有見過臉上沒有笑容的江如櫻。
江如櫻的臉上,如同戴著麵具一般,永遠是那樣標準的微笑唇。
即便是做著那些可怕的殘忍的事情,她臉上的笑容也是那麼美好燦爛。
眼中水波盈盈,如同一朵春日枝頭上,最是嬌豔的花朵。
謝青川他們走後,江如櫻臉上的微笑,罕見的消失了。
她眼中的水波,也似乎蒙上了一層讓人捉摸不透的水霧。
江邊風大,江如櫻雪白的皮膚,被吹得通紅。
這樣的江如櫻,在呂思海的眼中,比笑起來更美,這是一朵,在風中搖曳的嬌花。
這樣的江如櫻,怎麼可能是施害者,她身上那種破碎感,楚楚可憐,如同受盡了千般的委屈。
“呂思海,去找隻貓!”江如櫻還是站著不動,輕聲命令道。
“啥?!”原本蹲著的呂思海,嚇得跌坐在地上。
“我說去找隻貓!”江如櫻依然柔聲細語,但是她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
“你瘋了嗎?”呂思海站起來,急得直跺腳!
“謝青川他們才走了多遠,你又要幹這種事!”
“那不是上趕著讓人來抓你嗎?”
江如櫻冷哼一聲:“呸!你怕什麼?”
“他們現在,怕是在窩在五星酒店裏唉聲歎氣呢!”
“要不,我到菜市場去,給你買一隻活雞過來?”呂思海的聲音,就跟要哭了一般。
“不都是一樣的燒嗎?雞也是一樣的啊。”
雞?腦袋就乒乓球大小的雞,怎麼和靈動的貓兒相比?
江如櫻閉上眼睛,回想著貓兒被點燃時,那雙盈澤透明的貓眼,瞳孔快速縮小,恐懼迅速蔓延。
它們的身體,會因為痛苦而扭曲掙紮,然後,力量慢慢地越來越小,直至癱軟如爛泥。
從鮮活到死亡,不過短短的半個多小時,這半個小時裏,她才是它們的主宰。
江如櫻吸了一口氣。
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剛剛看到一隻貓兒進了陵江邊上那隻破船。”江如櫻重新睜開了眼睛。
“就用這些兔子肉做誘餌,去抓過來!”
江如櫻心中那處深不見底的深淵,黑暗的烈火正熊熊燃燒,她急切地需要用貓咪的慘叫,來壓製心中的烈火。
江如櫻猜得沒錯,驕傲如謝青川,不會殺回馬槍。
他們幾個,確實是在五星酒店西餐廳的包間裏唉聲歎氣。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還沒唉聲歎氣幾聲,六娃子又帶來了壞消息。
文教局的棋牌室,被人舉報,以聚眾賭博為由關閉了。
所幸當時六娃子他們都跟蹤江如櫻來了,沒有在棋牌室裏,不然,說不定這個時候,牟銳和謝青川,還要到派出所撈人。
“小謝總,棋牌室關了無所謂,那邊可以蹲點的地方多得很,錄像廳也可以。”六娃子試探著問道。
“算了,暫時就這樣吧。”謝青川揮揮手說道。
“謝青川,真的就這樣算了?”程若雲大叫起來。
今天在江灘蘆葦叢中,她算是見識到了江如櫻的陰毒,對這個女人,恨得牙癢癢。
“我們就這樣輕易認輸了?”
“那倒沒有。”謝青川說道。
“我們這次行動,起碼認識到江如櫻不是孤軍作戰,她有呂思海做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