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培訓班,最是忙碌,雖然說如今的陳秀,已經可以遊刃有餘地處理各項複雜的事務,但是,芙蕖還是覺得自己有義務回家幫忙,於是婉拒了謝洪運與她共進午餐的邀請,急急忙忙地趕回 了縣招待所。
如今的縣招待所,一改以往的冷清,門口滿是接孩子送孩子的家長們。
有些有生意頭腦的小商販,幹脆把攤子擺到招待所門口,趁機掙點家長孩子們的小錢錢。
八十年代的城鎮職工,沒有雙休日,僅有的周末,還得耗在孩子身上,完全沒有個人的時間。
現如今,縣城裏好不容易有了個周末讓孩子們去的地方,不但可以輔導功課,還有玩的地方,不上課的時候,還可以在縣招待所的小院子裏玩耍,也比較安全。
這樣,忙碌了六天的家長們,好不容易在周末可以喘上一口氣,偷得浮生半日閑。
芙蕖來到縣招待所的門口,認識她的家長和孩子們,不停地和她打著招呼。
芙蕖一迭聲地應著,心中,是油然而生的成就感。
“沈芙蕖!”
突然,一個尖利地聲音從身後傳來,還沒等芙蕖反應過來,一雙手從身後伸過來,緊緊地拉著了芙蕖的衣袖,好像生怕她掙脫一般。
芙蕖轉頭,原來是外婆張玉清,不知道怎麼找到了這裏。
張玉清身邊,站著陳強的老婆廖翠。
廖翠今天,刻意打扮了一下,穿一身黑色的薄外套,脖子上,還戴著一根印著粉色印花的絲巾。
這絲巾,一看就不便宜,芙蕖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見芙蕖盯著她脖子上的絲巾看,廖翠有些得意地整理了下絲巾。
“好啊,怪不得你們幾個這麼久沒有理我們,原來是躲在這裏發橫財!”張玉清惡狠狠地說道。
“要不是今天我們去縣醫院找你們,遇到了郭院長,我們還不曉得哦!”
芙蕖剛剛的好心情,消失殆盡,張玉清來找她們的目的,不用說她也知道。
原來是郭德清告訴張玉清陳秀在縣招待所辦培訓班的事情,郭德清這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媽,你不曉得哦,大姐這個地方,掙錢得很!”廖翠擠眉弄眼地說道。
“我剛才聽門口幾個女的閑聊,這個地方,一個月,怕是有這個數!”
說著,廖翠伸出五個手指,在張玉清眼前晃了一晃。
“啥?五百啊?”張玉清問道。
“哎呦,媽,你硬是小瞧了大姐哦!”廖翠誇張地翻了個白眼,說道。
“啥子五百哦,五千!”
“好多呢?五……五千?!一個月?!”張玉清高聲嚷道。
這個數字,實在是太大,完全超越了張玉清的想象,她感覺身子有些軟,把芙蕖拉得更緊了。
一個月五千,那一年是多少?六萬?
陳秀這個死女子,出息成這個樣子了?
那強娃子的那些賭債,豈不是輕輕鬆鬆就可以還上?
那強娃子以後到這裏來幫忙,讓陳秀一個月給五百塊錢的工資,不過分嘛!
張玉清雖說身子軟了,腦子裏的算盤,倒是敲得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