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陳秀答應了讓陳強到偉思教育上班之後,芙蕖的日子,就過得提心吊膽。
她就像那個難以入眠的人,在等待另一隻鞋子重重地落下。
不過,這隻鞋子,她等了好幾天,都寂靜無聲。
陳強一直沒有到縣招待所來找陳秀。
這個倒不是張玉清和廖翠突然之間良心發現,不讓陳強過來添亂的。
而是這麼多天來,張玉清和廖翠四處尋找,都沒有找到陳強的行蹤!
南郊老屋,包著白鐵皮的地下賭場過於隱蔽,除了這些相熟的老賭鬼,普通人,還真是難以發現。
芙蕖後來,經謝洪運的牽線,見到了省城的大律師鄭律。
在鄭律師的指導下,芙蕖和陳秀,根據每一個老師擅長的領域,給老師們委派了教材編寫的範疇和時間,又簽訂了雙方合同,約定了教材成形後著作權的歸屬以及相關的報酬和支付方式等等。
這份合同,既杜絕了日後的扯皮,也保證了老師們能得到合理的收入,老師們都表示滿意,編寫教材的積極性也比較高。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隻是,這幾天,陳秀發現了一件讓她非常焦慮的事情──
有好幾個班,出現了退課的學生!
生源,是培訓學校的命根子,就在陳秀拿出所有的積蓄,租下縣招待所一整層樓,打算大幹一場的時候,偉思教育的學生數量,竟然出現了開辦以來的第一次萎縮!
退課的孩子,在短短的三五天時間裏,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十個之多!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當陳秀詢問家長退課的原因,家長們,一律吞吞吐吐,都是以“沒有時間”,“沒有效果”等作為托詞。
芙蕖進入高考衝刺階段以來,為了不打擾到芙蕖的學習,偉思教育有什麼事情,陳秀都是悄悄地處理了,實在不行的,和朱誌軍商量一下,一般不會帶回家裏。
但是,這次的問題太嚴重了,如果再這樣流失下去,偉思教育可能難以為繼。
陳秀不得不求助自己這個點子精女兒了。
“會不會出現了競爭者?南嘉縣又出現了另一家培訓班?”聽完陳秀的講述,芙蕖問道。
競爭者,遲早都會出現,而且會越來越多,所以,芙蕖首先想到了這個原因。
陳秀搖搖頭:“我讓老朱,騎著車在南嘉縣城轉了又轉,沒有發現培訓班。”
“我也再三問過退課的家長是不是要到其他的地方去補習,他們都矢口否認。”
“那依你對這些退課的孩子們的了解,是不是真的沒有時間或者沒有效果?”芙蕖繼續問道。
陳秀還是搖頭。
“這些孩子,大多是城關二小的學生,你是曉得的,城關二小的教學質量不如城關小學,老師基本上不會布置課後作業,哪裏存在沒有時間的問題。”
“而且,我仔細看了下,這些娃娃的學習成績,都有很大的進步,特別是數學成績,羅玉英老師,教得不錯。”
羅玉英?就是那個家裏有個生病的孩子,特別缺錢的羅玉英?
芙蕖心中,突然有了個很不好的想法。
“媽媽,這些孩子,都是羅老師班上的?”芙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