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櫻打開了另一瓶酒精,開始在廚房的四周潑灑起來。
這間廚房,角落裏還堆放著引火的幹穀草,木質結構的房子,在這樣風幹物燥的天氣裏,應該瞬間便燃燒起來,等到那些反應奇慢的民警趕到,恐怕已經燒成了光架子,根本救不過來了。
哎,隻可惜自己放完火,還要快點離開這裏,不能現場觀摩這場盛景,真是遺憾啊!
“愛一個人可以愛多久,心疼到哪裏才是盡頭,花瓣雨,像我的情衷……”
“花瓣雨,就像你牽絆著我,失去了愛,隻能在風中墜落……”
江如櫻開始哼唱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哼起這首歌來,她還記得那個元旦節的燭光晚會,沈芙蕖衝出教室,謝青川追了出去,隻留下自己,故作鎮定,像個大傻子一般為全班同學演唱了這首《花瓣雨》。
那天晚上,確實有花瓣雨從頭頂飄落,不過,對於江如櫻來說,那不是花瓣,是來自地獄的火苗。
火苗飄落到她的身上,她的心上,燒去了她十八年來的辛苦偽裝,點燃了她心中黑暗的欲望。
地窖裏的陳秀,聽見了她頭頂上十幾米遠的地方傳來的瘋狂的女子的笑聲。
笑聲中,隱約地摻雜著“嗚嗚”的聲音,好像是被什麼捂著嘴,拚了命發出的聲音。
這個狂笑的女子,難道就是江如櫻?
而被捂住嘴的,是不是芙蕖?
陳秀心急如焚,手上挖鑿的動作,更加地快了
。
她的左手,用褲子口袋做成的手套,早就磨破,為了能用上力,左手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泥土中,指尖磨破,鮮血順著指甲,滲入泥土中,可陳秀渾然不覺,此時的她隻有一個信念,出去!
趕緊出去,去救芙蕖!
江如櫻終於將兩大瓶酒精,全部潑灑完畢。
最後的時刻,即將到來。
她從口袋裏掏出火柴,還是她從小便最是喜歡的大號火花牌木頭棒火柴。
“謝青川,我倒是很像問你一個問題。”江如櫻將火柴劃燃,笑嘻嘻地蹲在謝青川的麵前。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用什麼樣的火柴?”
“你難道真的翻過我的口袋,還是……”
“你上輩子就認識我?”
小小的火花,在謝青川眼前跳動著,隻要江如櫻這個時候一鬆手,火柴掉落在灑滿酒精的謝青川身上,謝青川會即刻燃成一個火球!
火柴在江如櫻的手中燃盡。
謝青川的眼神,又是憤怒,又是害怕,太好玩了!
人類的眼神,果然比那些蠢貓兒豐富地多,江如櫻簡直舍不得結束這場遊戲。
江如櫻笑道:“對了,忘了一件事。”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燒死貓兒嗎?我喜歡聽它們的慘叫,對我來說,那是世界上最好聽的音樂!”
“它們在求我,想讓我救下它們,可是我不!”
“我就喜歡好著它們臨死前的掙紮,聽著它們臨死前的慘叫。”
江如櫻說著,解下了捆綁住謝青川和沈芙蕖嘴巴的
破布條。
“叫吧!你們也可以叫,喊救命!”
“這個地方,深山裏頭,警察離這裏,怕還有好幾裏的山裏要走呢!”
“不著急,你們再叫幾聲,到時候,謝青川,你爹也可以及時趕到現場,剛好看到你被燒成灰燼的模樣,哈哈哈……”
謝青川活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被綁了這麼久,嘴巴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