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是不是在外頭惹了什麼風流債被對方找上門來了?”
“我覺著不是。”
“別亂猜了,要是被大人知道,沒你好果子吃。”
若有似無的竊竊私語隨著微風飄進她耳朵,何月知道這房簷上,樹上各個方位都藏了人。她隻當沒聽見,腳下的步子都沒有頓一下,徑直朝正中間的屋子而去。
她前世身為江南巡撫,本來跟京城大理寺毫不沾邊,隻不過她後來被陷害押解上京時,來這裏接受過問詢。
她自然已經知道宋雲涉辦公的廂房在哪個位置,果不其然,當她走到那間屋子外頭時,聽到了裏頭宋雲涉的咳嗽聲。
“宋大人,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
宋雲涉正坐在一張巨大的案桌後翻著案卷,看到她進來就示意她靠近,然後將手裏的東西塞給她。
“會試結束那天,一個叫徐開承的男子被一個青樓女子用剪刀紮死了。本來這事不複雜,可沒想到,當晚我們就接到密報,說那青樓女子的身上有蹊蹺。於是,我派了手下到義莊去驗屍,到那發現屍體竟莫名消失。
這個案子就交給你了,三天為限,不管這青樓女子是死是活,都要將這事查個水落石出!”
何月毫不猶豫地接了案卷,她知道宋雲涉給這麼短的時間是為了讓她知難而退,她沒有糾結這點,而是問道,“大人,能否給我一個大理寺的腰牌,讓我能方便行事。”
宋雲涉拉開抽
屜,拿出一塊黑色的腰牌放到她手裏的案卷上,“別弄丟了。”
何月彎了彎嘴角,“多謝大人。”
她將腰牌揣進懷裏,抱著案卷轉身就走,這次出來一路上再聽不到那些竊竊私語,安靜得有些詭異。
她不知道的是,她剛離開大理寺不久,那些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比她第一次聽到的還要嘈雜還更激烈!
何月找了個茶樓,進了個包廂,點了一壺清茶。她才拿出案卷細細看過一遍,這個案子是她親手策劃的,想殺的人很順利地被解決。隻是後麵發生的事脫離了她的掌控,她一直想找機會見一見縹緲姑娘。沒承想,這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案卷很簡單,和她先前從祁少珩那了解到的差不多。隻有一個新消息,給官府透露蘭麝姑娘身上有蹊蹺的是醉花樓後廚一個洗菜的老婆子。
具體是什麼蹊蹺,那老婆子又說不上來,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大理寺才打算讓仵作去驗屍。
她沒有再思考太多,出了茶樓,就徑直朝醉花樓去。
醉花樓開在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哪怕是白天,依然有不少男子進進出出,還能看到裏頭穿著花紅柳綠的女子迎來送往。
何月左腳剛邁進去,就有一個著粉色衣裙的姑娘疾步過來,擋在她麵前,一邊打量她一邊問,“這個小姐是要來找人嗎?你說一下朋友名字,我幫你問問在不在裏頭。我們這可不是誰都能進的地,你生得
如此美貌,更要小心。”
何月直接掏出大理寺的腰牌,“我有事找縹緲姑娘。”
那姑娘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再瞪著看了一遍,一開口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大……大人,裏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