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道,“我們大理寺接的都是別人查過又破不了的疑難案件,你們應該早點習慣這一點才是。”
寒鴉和寒雁對視一眼,預感到未來的水深火熱,有種眼前一黑的感覺。
何月翻開案卷,一張張翻找起來,“我先看看驗屍單。”
寒鴉有些尷尬地道,“何女官,你還是不要看了,這個男人死得有點慘。我怕你看了晚上睡不著覺。”
何月訝異地看了寒鴉一眼,“你覺得我像是會害怕的樣子嗎?”
她往手裏的驗屍單看去,總結來說,這喜陽的死法挺奇怪。怎麼個怪法呢,就是將一個人當成豬來殺,先放血,再開膛破肚,掏出內髒後,清洗幹淨。
怪不得酒樓驗貨的夥計會嚇暈,這場麵光想想確實一般人承受不住。
還有最奇怪的一處,就是他身上的某個部位被……
何月將目光從驗屍單上緩緩挪開,心中想著,這與他沒點深仇大恨的人,是萬萬幹不出來這樣殘忍的事情。
這案子接下來該怎麼查,她一時半會兒還沒有頭緒。
“寒鴉,你去查一下韋家鋪子,搞清楚為什麼那天早上,他們會比平時晚一刻鍾開門。”
她想了想,加上一句,“再查查豆腐鋪子的兩人,
看有沒有疑點,查清楚那天為什麼隻做出了一板豆腐。”
寒鴉覺得可能在做無用功,可是如今案子眼看就走到了絕境,也隻能先這樣查一查,於是領命而去。
何月看向寒雁,“坐吧,跟我說說平陽伯府查得怎麼樣了?”
寒雁本剛要坐下,聽到她的後半句又立刻轉頭從牆邊的書架上拿過一遝紙交到她手裏,“何女官,目前我隻查到了這些。”
何月翻著手上的紙,查得還算詳細,平陽伯府的每個人都有提到了,她示意寒雁先坐下,然後仔細看著手上的資料。
“你知道我這是要查哪個案子嗎?”
寒雁搖搖頭,“不知道。”
何月就告訴他,“今年會試放榜那天,平陽伯府的馬車在東直街出了事,驚馬差點傷了一個小女孩,要不是有人及時相救,恐怕她就得喪命當場。”
寒雁不解地問,“女官是懷疑那驚馬是人為造成的?”
何月點點頭,“平陽伯府不是小門小戶,馬車有專人養護,選用的馬匹就算不是最上乘的汗血寶馬,卻也不差,正常來說,不太有可能會出這樣的意外。”
寒雁想了一下,“那馬車上當時坐著何人?對方或許是為了要她出事,才對馬下手,卻沒想到差點誤傷了小女孩。”
何月目光幽深,“這就是你下一步要查的地方,切記要悄悄查,不要讓人察覺。”
寒雁總覺得何月真正想要查的不止
是這些,不過他沒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既然被派來協助她,他就會全力以赴,不該知道的他一點好奇心都不會有。
何月眼看著這樁豬肉變屍體案就這樣膠著狀態,她決定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試試能不能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