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洲眼明手快地接住,他咬了一口,臉色有些異樣,不過還是大口大口地吃起來,“這包子味道不錯。”
何月就不再看他,策馬前行。
大理寺如今很忙,他們找出不少可疑的地方,要一一搜查,‘鋒芒’的人隻抓了十幾個,倒是誤打誤撞抓住了不少作奸犯科之徒,還端了一處拐賣小孩子的窩點。
何月不用跟著去,不過她要留在大理寺,等各處送來的消息,還要鑒別那些供詞是不是真話,找出疑點破綻。有些新線索要一一列出,讓下屬們去跟進確認。
她看到裴長洲的臉色似乎很不對勁,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裴長洲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沒什麼,這天有些熱,要不我拿扇子給你扇點風?”
何月沒上當,皺眉道,“你身體怎的這般差,站一會兒都站不住嗎?”
裴長洲搖頭,站得筆直,“我身體好著呢,一點事都沒有。”
何月就將心思重新放到卷宗上,過了一會兒,她忙得差不多了,伸了個懶腰,再看向一旁的裴長洲,就發現他臉上慘白,身體在微微顫抖,似乎在強忍著痛苦。
“你到底什麼了?
”
裴長洲一聽她這不耐煩的語句,立時警醒,可腹中愈發劇烈的絞痛讓他實在難以忍受。他輕輕悶哼一聲,一隻手撐住了桌沿。
何月連忙站起,扶住他,這才發覺他全身都被冷汗浸濕了大半,她才接觸他,他的身體就無力地向她倒過來,不過他還勉強撐著沒失去意識。
“月兒……”裴長洲覺得可能是身體太痛,讓他產生了幻覺,他居然看到她眼裏的關心與難過。
何月將他扶住,往後邊的廂房去,裏頭有個房間,是供她臨時休息用的,有張床榻,平日裏也有人打掃整理。
裴長洲覺得恍恍惚惚仿若夢裏,他被扶到床上,何月將他鞋襪脫下,挪過枕頭讓他躺好,然後轉身出去找人請大夫。
這床上似乎有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新味道,他覺得身上的疼痛似乎緩解了一些,這時候何月又進來了,她親自倒了盆水,放在床邊的架上子,擰好了幹淨的帕子,上前來給他擦拭臉上的粘膩。
裴長洲意識更清醒了一些,他抓住她拿著帕子的手,掙著幾分氣力問道,“月兒,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你想多了。”何月麵無表情,冷冰冰地道,“我是怕你死在這裏,那二十萬兩就拿不著了。”
裴長洲的手瞬間就無力地垂落下去,他艱難地喘了幾口氣,低聲喃喃地道,“你就一定要這樣傷我的心嗎?”
何月轉身拿起盆子出去倒水。
一會兒,大
夫來了,後麵還跟著拿雲、問盞,一見到何月好端端地立在那兒,他們頓時鬆了一口氣,“大人你沒事啊,斬釘那家夥也不說清楚一點,嚇我倆好大一跳。”
“我沒事。”何月臉上有些暖意,還是解釋了一下,“是新來的侍衛不舒服。你們不用擔心,該幹嘛幹嘛去。”
拿雲和問盞有一腦門的問號,不過見到何月確實無事,他們也就安心地繼續去審訊那些抓來的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