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經縑搖頭。
“自然不是,這藥還可護他五髒六腑不受太大損害,不過若這藥喝下兩次仍不見效,就趕緊去回春堂找我,遲了隻能給他準備後事。”
“竟這般嚴重?”
“換成個普通人,或是個稍微體弱些的,都沒事,可他身體情況太差,平時不僅不能勞累,也不能熱著,更不能冷著。你們注意著些,不然發一次病,先前的努力可能就都白費。”
何月望著床上躺著的裴長洲,竟不知自己之前的決定是對還是錯,不得不承認,他變成如今這樣,她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也許,他現在還一時接受不了兩人關係的轉變,等時間漸長,他慢慢就會明白,並麵對這一切了。
青燈去庫房抓藥,熬藥。
很快,一碗黑色的濃濃的藥汁就端了來。
“小姐,你回去休息,這裏小的來就行了。”
何月覺得自己也沒留下來的必要,輕輕頷首,“辛苦你守著了,若他情況有什麼不對,你再到秋闌院稟報。”
“是,小姐放心,小人省得的。”
何月回了秋闌院,寄歡進來了,“小姐,熱水燒好了,現下還要做些什麼?”
“我出了身汗,正好洗個澡,你提一桶到淨房去,再燒一鍋,灶裏的炭火不要滅,備著說不定那邊用得上。”
她想著若是那藥喝下去兩個時辰能見效的話,那裴長洲應該就能醒過來。
寄歡應了聲,就忙碌起來。
何月洗澡後換了身裏衣,躺在
床上卻是沒了睡意。她今晚本想夜探關內侯府,可現在裴長洲的情況還未明,若是她出去了,真遇到突發情況怕青燈找不到人。
她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時,天已大亮。
寄歡給她端水洗漱。
“裴公子好些了嗎?”何月將臉洗淨,坐到鏡前,等著寄歡給她梳頭束發。
寄歡手上不停,“青燈說他醒過來了。”
何月長舒一口氣,“醒過來就好。”
她出院子的時候,看到裴長洲已在外頭等著。
兩人照例一起去鬆柏院用早膳,何月按捺住想伸手去摸他額頭試體溫的衝動,將他上下仔細打量了一遍,“你昨晚……”
裴長洲打斷她的話,“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何月看向一旁的青燈,“你去準備好馬車,一會兒我上衙門要用。”
青燈應下自是忙去安排不提。
鬆柏院的早晨很是熱鬧,因主子都在這裏用早膳,廚房每日都換著花樣整治出不少吃食,來來往往的奴仆端著碗盤行走於小徑之中。
兩人向何稟文請了安,就坐在桌前開始用膳。
何稟文總覺得今天的兩人之間氣氛與之前不同,之前是有些像互相鬧別扭的狀態,現在竟有些沉悶。
“長洲,你嚐嚐這個,這是鮮蝦青菜粥,他們將蝦仁切得細細的,粥裏還加了些糯米,吃起來很順滑。”
他主動找裴長洲說話,王成則拿著一隻小碗舀了小半碗鮮蝦粥一一放到主子們麵前。
“多謝伯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