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在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毀謗過她,應該安全。
何月掏折子的速度很快,沒多久,殿內四下裏就跪了十幾個蔫頭耷腦的朝臣,最慘的還有幾個是直接暈死過去被抬走了。
皇上的臉色黑如鍋底,其他人瑟瑟發抖,壓根不敢出聲。
何月掏出最後一份折子時,眾朝臣感覺心裏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終於鬆了下來,提心吊膽這大半天,他們都快撐不住了。
“關內侯盧博學,恩將仇報,其子曾意外落水,被一婦人所救。他以婦人是兒子的再生父母,理當奉養為由帶回府。
婦人進府後,他又以兒子身邊之人皆得是奴仆為由,讓婦人簽下賣身契,又說府裏不養閑人,不能吃閑飯,安排她每日幹些粗活,可謂無恥之極。”
官員們都驚呆了,這關內侯可沒得罪過她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再看向關內侯,心想這侯爺平日看著還挺豪氣,私底下竟然這麼摳搜?一個奴仆都買不起是怎的?還要將兒子的救命恩人騙到府裏幹活。
今天真是開眼了,同僚們的另一麵都這般讓人出乎意料嗎?
皇上都愣了兩下,有些回不過神來,再看向關內侯,就有些不高興了,“盧愛卿,你擦汗幹什麼,可有此事?”
關內侯盧博學憤恨地瞪了何月一眼。
何月不動如山。
關內侯收斂情緒,將帕子塞進袖袋,上前辯解道
,“回皇上,沒有的事,何月純屬信口雌黃,造謠汙蔑!”
皇上沒打算這麼快放過他,“你給朕解釋清楚。”
關內侯連忙跪下,額上的冷汗就一滴滴地掉到地上,“回……回皇上,是夫人帶小兒外出拜佛燒香路上,小兒頑劣,甩掉丫鬟仆婦跑去玩水,掉進湖裏。
有位婦人路過,救了小兒。臣覺得理當報答,就將她接到府中奉養。小兒居住內宅,平日由夫人管束。
夫人憐惜那婦人吃了太多苦頭,就讓她每月與其他奴仆一樣領月例。她過意不去,非要入了奴籍才肯。夫人無奈,隻得答應。”
皇上一臉的似笑非笑,“沒想到朕的子民裏,還有人自願為奴的。倒是少見,愛卿與夫人真是用心良苦啊。那婦人天天幹粗活又是怎麼回事?”
關內侯頭都不敢抬,心裏早把自家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他是真的想報恩,沒想到發妻竟這麼辦事,真是丟死人了。
他根本沒有讓何月拿出人證物證的魄力,以他對自家夫人的了解,完全幹得出這種缺德事。再說何月,那是大理寺卿,沒真憑實據不可能胡亂攀咬他。
“回皇上,那婦人進府前,時常幹活,已成習慣。她說不讓她做些什麼,她就不舒服,過得不自在。我家夫人沒辦法,隻得給她安排了些瑣事,讓她每日動動筋骨,她並沒有說什麼。不知道何大人為什麼要這樣枉顧事實,胡說八道。”
關
內侯說完長舒一口氣,他從來沒發現自己竟有這般急智,這下是不是能過關了?
他戰戰兢兢地抬頭看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