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不理會眾人的怨念,拿上連環殺人案的卷宗就去了裴宅。
裴長洲還在書房作畫,聽到何月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畫筆,出來迎她,“阿月,我有事要告訴你。”
何月一隻手拍了拍手中卷宗,“巧了,我也有些事要問你。”
裴長洲側身相讓,“進去說。”
“好。”
何月邊往裏走邊道,“聽聞你這兩日沒閑著,有美人常來作伴?”
裴長洲一愣,訕然一笑,“什麼都瞞不過你。”
兩人坐下後,老忠伯送進來一些茶水點心,就退出去了。
“阿月,坐近一些,說話才不累。”裴長洲將椅子挪得她旁邊,不等她反駁就接著道,“阿月,那天你同我提起歐陽活著這個人,事後我找來見了一下,覺著她很難可能就是連環殺手案的凶手。”
何月臉上並沒多少訝異,“何以見得?”
“她身上有一種奇怪的香味,很難描述。我想起來,似乎在陸循然的臥房中聞到過一絲絲類似的味道。”
何月挑眉,將案卷放到旁邊的小幾上,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我在大理寺見了她一次,我怎麼沒聞到?”
裴長洲有些心虛,“你問話的時候自然離她有不短的距離,沒聞到很正常。”
“哦。”何月側頭看他,“這麼說,她曾離你很近了?”
“是。”裴長洲硬著頭皮點點頭,“你別生氣,我一見她,就覺得她有問題,所以才故意試探一二。”
何月笑笑:“我有什
麼好生氣,我們現在隻是普通朋友關係。你就是和她睡到一起了,我也沒權利置喙。”
裴長洲:……
何月拿起案卷,遞給他,“你看看,我覺得最有嫌疑就是歐陽活著和那個薑真真。”
裴長洲接過案卷看了起來,皺頭越皺越深,“你為何會懷疑薑真真?我覺著她沒有一點嫌疑啊。”
“多懷疑總沒壞處。”何月拿起刀叉,叉起一旁盤子裏的芋頭糕吃了起來,“她腹中有個死胎,程輕縑說,她還是處子之身。這一點很奇怪。”
“我看完了。”裴長洲將案卷放到一邊,“嫌疑最大的,還是歐陽活著。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她身上藏了許多秘密。”
何月繼續吃芋頭糕,“你和她才相處兩天,就這般了解了?”
“阿月,你不要拿我開玩笑。”裴長洲抿了抿唇,“老忠伯剛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同我說她長得有些邪門呢。”
何月凝眉,“第一起連環殺人案發生的時候,是二十九年前了。那時候歐陽活著才三歲!一個三歲的小女孩就敢殺人了嗎?動機是什麼,而且還一路殺到了五歲,直到離開京城。這怎麼想,都覺得匪夷所思吧?”
“我還沒有見到歐陽活著的時候,也是這般想的。不過阿月,會不會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她一次次逃過官府的追查?試想,誰會懷疑一個三歲的孩子是個連環殺手?”
裴長洲覺得有些渴了,拿起茶杯喝了幾口,
繼續道,“再細想死者腳上的傷口,都是又深又小,最後流血過多而死。若真是三歲孩子殺人,必定沒有那麼多力氣,才要用這樣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