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懂了,這是個有價無市的東西,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把它丟進水溝裏。
她將帕子疊好,鄭重地收了起來。
何月讓眾人撤掉這段路的封鎖後,自行先回大理寺,她則直接進了宮。
這是何月第一次主動進宮求見,皇上有些奇怪地問了左右,“今兒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雖在宮裏,但京城內耳目眾多,隻要不是太過隱秘的事,一般都瞞不過他。
左右有個想了想,答道:“回皇上,大理寺死了兩個衙役。”
皇上尋思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大理寺衙役眾多,辦案期間有所傷亡是在所難免,這應該不是何月進宮的目的。
他令人將何月領到勤政殿,用了早膳之後,才過去見她。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何愛卿,你匆忙進宮,所為何事?”
何月從懷裏掏出那方裝了七裏香的手帕,做出呈遞的動作,“皇上,臣在一個命案現場發現了這個。”
皇上身旁侍立的大內總管立刻一溜小跑上前,恭敬地從何月手中接過,將那方帕子送到皇上麵前的案桌上。
皇上看著帕子上的黑泥,還有一些奇怪的粉末,散發出一股怪味,不由
皺了皺眉,將身子移開了些,抬頭望向何月問,“何愛卿,這是何物?”
何月:“這是祁國獨有的茶葉。”
皇上忍不住坐直了些,再仔細看去,覺得與喝過的某種茶葉確有相似之處,不由地對何月道,“這案子與祁國有關?”
何月跪伏在地,泣聲道:“皇上,臣有罪,臣有私心,查閱了庚午年慘案的卷宗,於是讓兩個衙役去接觸庚午年慘案裏的一個人證,結果他們一去不回,被殘忍殺害。”
皇上‘豁’地坐椅上站了起來,有些失態地再次確認道,“庚午年慘案?”
何月以額觸地:“沒錯。皇上,臣懷疑此案與祁國有關,臣懇請皇上再重啟此案,讓臣查出真相,讓何家一百多餘口冤魂,得到安息。”
她才不管是不是真的與祁國有關,不過這是一個最好的由頭。
皇上怔怔坐下,庚午年慘案發生的時候,他還是個皇子。當時父皇剛好將大理寺交給他,可是他能力有限,沒能將案子給破了,他一直覺得對不起何家,對不起先帝的栽培。
他想起宋雲涉推舉何月任大理寺卿的時侯,就說過若這案子要破,還得寄希望於何月身上。再看看這幾個月來,她接手的案子就沒有破不了的,能力毋庸置疑。
如果一切如她所說,這案子是祁國的人做的,那就更要查,說不得祁國這些年已經派了不少間諜混進了大耒國內部,這會帶來極大的安全隱
患。
皇上同意了。
何月鬆了一口氣,她自己悄悄查,和得到皇上允許是不一樣的,若隻是個小案子倒還罷了,這案子要查的人裏頭可有吏部尚書。
吏部尚書陳琦瀚今年都六十九了,按理他明年七十就該致仕,告老還鄉。如今看他精神矍鑠,老當益壯,皇上可能還會多留他幾年。這樣一位功勳,若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不能輕易動他。
何月出了宮,回到大理寺就讓人去將那嚴婆子直接抓了回來。
沒想到,去的人撲了個空,嚴婆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