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洲同樣察覺到了異常,握緊手中寶劍,跟著她身側。
何月握住軲轆一旁的手柄,使勁動了動,下方的水桶似裝了什麼東西,沉重無比,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她側身拍開裴長洲按在劍柄上的手,直接抽出他佩戴的劍,將那連接著水桶與軲轆之間的繩索幹脆利落地割斷。
伴隨著一聲悶響,一個持劍的黑衣人從井下衝了上來,直接與何月交上了手。
裴長洲退後兩步,正好看到從屋子裏衝出來查看情況的問盞,於是衝過去拔了他的劍刃,就朝黑衣人砍去。
問盞:……
黑衣人武功高強,應付何月倒還綽綽有餘,可對上裴長洲就不一樣了。一時間,就被兩人纏住,打不贏又逃不掉。
問盞倒是想幫忙,四下找尋撿了塊板磚,隻是看著院中三人將劍都舞成殘影的架勢,他還是默默地放下,選擇出去找幫手。
黑衣人見問盞跑出門,就知道他們的援兵很快就到,更是加大了攻擊的力度。裴長洲身體並沒有全好,後勁不足,
很快就露出一個破綻。
何月見此,立刻衝到他麵前,抵擋住了黑衣人的一個殺招。不過,卻也因此給了黑衣人一個逃走的機會。
他不再戀戰,縱身就往東邊逃去。
何月不甘心,緊隨其後。裴長洲咬了咬牙,按住胸口翻湧的氣血,一言不發地追了上去。
拿雲問盞帶著衙役趕到這個小院子時,三人都已不知去向。
他們留下一部分人搜查這裏,另一部分人循著打鬥的痕跡一路找尋,同時將這信息傳到大理寺,很快,更多的衙役和兵士都加入了進來。
宋雲涉聽到消息的時候,有瞬間的恍惚。這個案子他查了好多年,毫無進展。怎的何月才查兩天,就能與對手火拚了?
他心知那黑衣人肯定隻是對方的一個手下,但是,這說明,凶手露頭了啊。隻要露了行跡,被抓住狐狸尾巴那都是遲早的事。
不過,他很快從這份喜悅中回過神來,意識到何月可能有危險。裴長洲那身體他是清楚的,當初之所以同意他到何月身邊做侍衛,是被他的一片真情打動,可不是因為他身強體壯,能以一打十。
果然,何月他們就出了意外。兩人一直追著黑衣人到了城西最偏僻的一個角落,這裏雜草叢生,還有不少倒塌的破敗屋舍,環境很是複雜。
黑衣人不知鑽到哪個旮旯裏去了,何月提著劍,見到能藏人的地方就砍幾刀戳幾下。她覺得黑衣人就在附近,並沒有
離開。
裴長洲追上來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的處境有些不妙。黑衣人躲在暗處,若是對他們分開出手,她可能就顧此失彼,落於下風。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她正警惕著,黑衣人突地從一處灌木叢後竄了出來,就朝裴長洲的背後偷襲而去。裴長洲氣還沒喘勻,連忙轉身接招。
何月馳援已來不及,裴長洲很快就被黑衣人打飛,砸到一個碎石堆上。何月心神一顫,都不敢去看他的死活,再次跟黑衣人交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