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茶樓,回了裴宅。
程輕縑絞盡腦汁想出來一副新的藥方,正交給老忠伯,讓他吩咐下人去熬藥。
老忠伯應了,見到何月回來,眼裏閃過一線希冀,看到她兩手空空的,神色又迅速地變得黯然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何月總覺得老忠伯似乎有什麼話想對她說,可是卻礙於某種原因一直在糾結。
“老忠伯,你怎麼了?”
“何月小姐,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老忠伯望了望床上命懸一線的小主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說完,又看了程輕縑一眼,顯然這件事不適合讓對方聽見。
何月明了老忠伯的意思,兩人邁步出去,換了個地方交談。
“老忠伯,你有什麼為難事,盡管與我說。”
“何月小姐,你能否帶我進宮去見皇上。”
何月愣了一下:“老忠伯,你是不是想去求皇上要千年人參?”
老忠伯點點頭。
何月沉默,不知道老忠伯為何提出這麼一個要求, 總不能是看著裴長洲快不行了,就病急亂投醫吧。她去求,皇上都不一定會給,何況是他?
老忠伯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咚地一聲就給她跪下了,泣聲道:“何月小姐,我心底藏著一個秘密,已經很久了。這次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會將它說出來,寧願死都要帶到棺材裏頭去。”
“什麼秘密?”何月心裏咯噔一聲,連忙上前將老忠伯扶起,直覺他要說的事情必定不簡單。
她並沒有要避諱的意思,裴長洲出事,她有很大的責任,老忠伯在這偌大的京城, 沒有別的可信之人可以求助。
“我家少爺,其實是皇上的兒子。”
何月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老忠伯,“你說什麼?”
老忠伯歎了一口氣,“事到如今,我不能再瞞下去了。我原本是福熙宮的一名侍衛,十六年前的一天晚上……”
隨著老忠伯的講述,一段陳年往事慢慢浮現在何月麵前。
當年蘭貴妃生子時,皇帝還年輕,對權勢的掌握還不如現在。一些大事,他要親自出宮去處理。
皇後就趁這個機會對蘭貴妃下了手,給她的飲食裏下了藥。
貴妃拚命生下了一個男嬰,就被皇後當場給掐死了。
沒想到,皇後離開,貴妃的貼身嬤嬤才發現她肚子裏有一個,於是這個孩子就幸免一難,被她交給宮裏的一個侍衛帶出宮,去投奔她的故友。
蘭貴妃用最後的力氣安排好了這一切,就含恨撒手人寰。
這個侍衛就是老忠伯,他在一些人的掩護下連夜出了宮,直奔江南。
裴言川曾受過貴妃大恩,義不容辭地答應要將這孩子養大。正好這時候,他那個妾室生孩子難產沒了,於是他就將這孩子記在了嫡妻名下,充作那妾室的孩子。
何月聽到這裏,忍不住問:“老忠伯,你說裴伯父的那個妾室是難產沒了?那她生下來的孩子呢?”
“那個孩子被裴大人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