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玉簪從盒子裏掉了出來,摔成好幾塊。
“什……什麼?”寄歡哆嗦著嘴唇,有些瞪目結舌地愣在原地。
她的腦海裏閃出那個男子的身影,一身白衣,總是笑得沒心沒肺的模樣。
他竟是喜歡自己的麼?
寄歡有些迷惑,實在看不太出來,那人對自己竟藏了這樣的心思。
何月見寄歡是這樣的反應,一點也不意外。她當時雖然經常不在家,讓寄歡幫忙管一下時逾白,可她還是很難相信這兩人能擦出什麼火花來。
總而言之,時逾白再次出現的時機實在不太對勁,由不得她不多想。
“我隻是覺著他有那麼一點誠意,所以幫他轉告你一聲。你心裏怎麼想,就按你的心意去做。我不會阻攔。”
“小姐,奴婢與他沒有什麼。”寄歡連忙解釋,“奴婢實在不知他為何會這樣。”
“嗯,我信你。”
何月設身處地想了想,如果她被人軟禁了,還因為對方的身份,完全不能報仇。她的心裏就算沒有恨,也有不忿,怎麼可能還喜歡上軟禁自己的幫凶?
腦子得被門夾多少次才會這樣?
她心裏有了數,於是就不再糾結這些,收拾了一番就去見何稟文。
鬆柏院燈火通明,何稟文正坐在屋子裏的軟榻上,有個人拿著本書,站在一旁,給他念著書上的內容。
老爺子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看書傷眼。平時裏,都有專門學了識字的奴仆輪著給他讀書。
何月
進去先請了安。
何稟文一見到她,就揮手讓下人出去了。
王成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中的書本合上,最後一個退了出去,還貼心地給他們關上房門。
何稟文將何月叫到身邊,仔細打量了一下,才鬆了一口道:“我聽說你和長洲去追一個黑衣殺手,結果他受了重傷,現在怎麼樣了?”
“他還沒醒。”何月心情有些沉重,她心裏自然記掛著裴長洲的情況,可她現在隻能先回來。
何稟文臉色也不太好:“長洲這孩子命真是太苦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得過這一關。崔家那邊通知了嗎?”
“我不知道。”何月倒不是沒想到崔家,隻是這京城的消息又不閉塞,她的護衛受了重傷的消息應早就傳出去了,崔家難不成沒想到那人是裴長洲嗎?到她回來時,還沒派人上門去看望,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也沒指望過崔家能幫上什麼忙,所以自然就沒在意過這個。
“阿月,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能不能跟祖父通個氣?”何稟文拉著何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關心這個案子。
何月點頭,她理了理思緒道:“祖父,這案子雖還未破,但我有信心,一定能查明前因後果。我有預感,這案子一旦真相大白,定會轟動天下。”
她沒有說得過於詳細,還有太多的細節需要證據支撐她的推測,她現在還不好下定論。如果誤導了祖父,反
而不好了。
何稟文聽了她一番話,這才按捺住急切的心情,他都等了一輩子了,再多等個十天半月的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