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看著問盞領命出去,身體往後挪了挪,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現如今,暫時沒有什麼可吩咐手下的了,隻等著有了新的進展後,她再做進一步的決定。
何月靜坐片刻,才打開庚午年慘案的案卷,從頭到尾細細看了好幾遍,將所有的細節都記到腦子裏頭。
時間太久了,許多當年可以查證的東西,現在都查不著了。比如那個迷藥,要將全府一百多餘口人盡數迷倒,還有牲畜家禽這些,用的劑量想必不小。
還有就是,動手的那幫人到底是誰。上次聽黑衣人脫口而出的‘我們’兩字,可以推斷對方是一個組織。
看卷宗記錄的這些東西,當年的辦案人員很是費了一番心力去查這幫人的來曆與去向。
全城戒嚴,三法司全部出動,查找三月內有無可疑人員出入,同樣動用了懸賞等手段。
隻是不知為什麼,後續沒有任何這方麵的進展記錄。
何月合上卷宗,低頭沉思。
她想起了嚴婆子。
嚴婆子逃走的當天, 何月就派了人去追,可沒有任何收獲,隻得先將人手撤了回來。
案桌上還放著一份嚴婆子的詳細身份調查,她年輕的時候靠著一門烹魚
的手藝,經常接一些外出的單子,這些主顧裏頭,不乏達官貴人。口口相傳之下,她名聲還是很不錯就是了。
不過自從庚午年慘案發生,她給陳珂瀚做了人證後,不知為何,慢慢地就沒有什麼人願意請她了。
她沒過多久就與人成了親,還生了一個女兒,後來丈夫去世,她一人撫養女兒長大。
女兒十五歲時,嫁給了一上走街串巷賣貨的行商,跟著對方到處漂泊,已許久不曾回來看她了。
何月總覺得這裏頭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可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敢肯定一定有問題。
按理說,嚴婆子與女兒相依為命,她怎麼舍得將女兒嫁給那種居無定所的行商?逢年過節甚至難得見上女兒一麵。
等等,行商?何月忽然想起在寒鴉寒雁的死亡現場發現的那一小掇茶葉。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係?難不成,那行商還去了祁國?或是他們與祁國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聯係。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從這方麵入手查一查,說不得還能有意外的收獲。
她正整理著關於這案子的一條條線索,門口守著的護衛進來稟告道:“大人,太子殿下來了。”
何月蹙眉抬頭,正要起身迎出去,趙聞淮已在踏步走了進來,見到她時,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
“見過殿下。”
何月讓到一邊,行了禮。
趙聞淮走到對麵不遠就停下來,上下打量著她:“何月,你昨日沒睡好嗎?我
見你眼底有些青黑。還是最近的案子太累了?”
何月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眼底:“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