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還詳細列了這些人在何府的關係網,還有平日所負責的活計。何月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地看過去,嘴裏還不忘問道:“藥材準備好的話,就盡快送到裴宅那邊去。裴公子已經醒了,正是需要好藥調養的時候。”
何月邊將那張紙交給他,邊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再繼續觀察,直到這批藥材送到裴宅,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人再試圖動手腳。
青燈都一一應了。
何月不止讓青燈一人負責這事,還在府裏留了其他的人手,就是怕有人狗急跳牆,傷害祖父。
這些人手是從大理寺那邊調來的,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何月整理心情,去鬆柏院給祖父請了安,就又去了裴宅。她白天都要去大理寺忙活,隻能晚上多陪陪他。
她以前之所以拒絕他,不過是為了他的安危著想,可是經曆了這一遭,她已經想明白了。
他為了她,都將命豁出去了,她為什麼還要一退再退,還要傷害他折磨他。原本以為為了那兩味珍稀藥材,她又要違背承諾,嫁去東宮做太子妃。誰料太子那邊出了狀況,這一切更像是上天注定似的,注定她要與他在一起。
何月沒有坐馬車,而是直接騎馬出去轉了一圈後才到了裴宅,夜晚的風有些微涼,不過對於習武的她並無任何不適,反而覺得更舒服。
她很享受這種策馬揚鞭,裙袂飄飄的灑脫感。
現在她進裴宅都不需要門房通報
了,他們得了老忠伯的吩咐,都拿何月當自個的主子來對待。
何月剛下馬,就有下人主動過來行禮,然後牽著馬去馬廄照料。
老忠伯見何月再度前來,很是欣慰,他不再守著自家主子,而是退出房間,給兩人獨處的機會。
裴長洲剛醒了一會兒,見何月到了,臉上的神情馬上就變得不一樣,溫柔如水,“阿月,坐我身邊來。”
何月坐在他床頭一側,笑著問他:“你醒多久了?餓不餓?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
裴長洲抬起手,主動握住了她的,感受著掌心的柔軟,他的心都快化了。這是他想了很久很久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她總算不再無情地將他的手甩開了。
他第一次覺得幸福也可以讓人暈乎乎的,像是踩在軟綿綿的雲朵上一樣,仿佛隻要張開翅膀,就可以一起飛起來。
何月見他這樣高興,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凝望著彼此,誰也舍不得移開目光。
這一刻的氣氛實在是美好極了。
裴長洲覺得身體的疼痛都消失不見,他眼裏心裏都隻剩下她一個人。
最後,還是何月的左手覆上了他的,“好了,你先吃點東西,我就在這裏,不會再離開你。”
裴長洲眨眨眼,輕聲地答了聲:“好。”手卻沒有放開何月的,“我現在還不能動,你喂給我吃好不好,我一點都不挑食,你給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何月想了想,
裴長洲現在的身體應該還不能吃太多的東西,她起身去找了老忠伯,讓廚房給他做了些軟爛的青菜肉羹。
肉用的是新鮮的豬肉,一點筋和肥肉都沒有,剁碎了和殺過水的青菜攪拌後,隻放了些鹽略調味,再揉成團放在鍋裏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