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離開後沒多久,何府就出事了,等他趕回來時,一切都結束了。
這樣看來,幕後之人還是很忌憚祖父的能力。何月看著看著,更傾向於就是當初一起竟爭吏部尚書的人做下的事情。
所以,這堆資料更印證了她的猜測,最後的得益者,陳琦瀚嫌疑最大。
不過她現在沒有確鑿證據,隻靠推論,還不能貿然去和對方對峙。她還要等,她已經將網四麵八方撒了出去,就等著看哪些魚兒會進來。
“大人,我們之前發的懸賞通告有用了,有人說知道那個黑衣人是誰。你要不要見一見?”
問盞走了進來通報。
“見。”
何月正襟危坐。
問盞應了一聲,立刻轉身出去將人請了進來。
“小老兒見過寺卿大人。”
何月看向底下的灰衣老漢,他大約六十多歲的模樣,此時跪倒在地,手上原本拿著的一根拐杖放到了旁邊。
“問盞,給這位老人家搬一張椅子來。”
“多謝大人。”
“老人家,你說你知道懸賞的那個人是誰?”
“對。”灰衣老漢提到這個事就激動起來,“大人,真的能有一百兩懸賞嗎?”
“本官不會欺騙於你,你老人家放寬心,從頭說來。”
老漢想了想道:“小老兒是在南城門那邊開了家賣餛飩的小鋪子,那個客官時常來光顧,一來二去,就熟識了。原本小老兒看到懸賞時也不太確定是他,畢竟畫像與真人還是有些不同。不過他這
段時間一直沒出現,小老兒就覺得八成是他沒錯了。就是不知道他犯了什麼罪,嚴不嚴重。”
“他死了。”
“啊。”老漢驚得差點跳起來,“怎麼會?”
何月問道:“你既然熟識他,可知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老漢搖了搖頭,“大人問的這些小老兒都不知道。自從小老兒開店的第二年,他就來了,且每個月隻來三回,初五,十五,二十五,從不更改。哪怕就是病了,也撐著身子過來。每次都是一個人,來了就點一碗餛飩,吃完了就走,幾乎都不怎麼說話。
後來熟識了,小老兒就經常給他送一些小菜之類,他也接受了,不過會多給一兩個銅板。有時候,小老兒會跟他搭兩句話,隻知道他家中沒有妻兒,在給人做事。”
何月耐心地問:“你再仔細想想,除了這些,還能想起有關他的其他事情嗎?說不定對我們辦案有幫助。”
灰衣老漢似也覺得就憑這點似是而非的信息,想拿到那一百兩不太可能,於是他斟酌著道:“有一次,小老兒去買東西,回來的路上見到他進了路邊的一個宅子裏。後來他再去吃餛飩時,小老兒說起此事,問他那是不是他置辦的宅院。他說不是。小老兒就沒追問了。”
“那宅院在哪?”
“南門街那邊,西子巷第一家,青磚紅瓦,平時門口都掛著兩隻燈籠。不過小老兒很少從那裏過,每次過似乎那門也
一直是關著,早知道有這樣的事,小老兒之前就該多留意了。”
“本官知道了。你提供的線索非常重要。我們會去調查的,若是你後續還想起什麼東西,還可以來大理寺稟報。這些事,你暫且不要同其他人說,免得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