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孽緣,前世她女扮男裝,對方哭著喊著要讓她做駙馬。得知她是女子後,陷害她滿門抄斬。
這一世,她用女子的身份在官場上行走,這公主竟還是喜歡上了?
“公主慢用,臣忽然想起大理寺還有事情要處理,先行一步。”
何月哪還有胃口,站起來說了這一句就頭也不回地出了雅間。
趙漣漪臉上的嬌羞還未完全散去,正要咬一口何月夾過去的那塊熊掌,就見她起身離開了。
她愣愣地看著何月的背影,人生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門口的內侍沒聽到趙漣漪的阻攔聲,很自然地讓開路。
趙漣漪的淚忽然掉了下來,大顆大顆的淚吧嗒吧嗒掉在了熊掌上,她突然覺得好難過。
貼身宮女花非進來,見自家公主落淚,嚇得幾乎魂飛魄散,連忙撲過去,掏出帕子,給她擦拭:“公主,你怎麼了?是不是那何大人……”
花非尋思,自家這個公主從小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都是她把別人欺負哭的份,哪有這樣委屈過啊。
“別胡說。”趙漣漪回過神來,見到宮
女擔憂的模樣,從她手裏搶過帕子擦了擦眼淚,又扔到一邊去,“這熊掌有點辣,應是許久沒吃了,一時有些有適應。”
花非怒聲道:“奴婢去找掌櫃的算賬。”
“站住!”趙漣漪喝止住她,“這樣很好吃,你在一旁侍候著。”
“是。”
趙漣漪隻簡單地動了幾筷子,從福運酒樓出來,心事重重地回了公主府。
這一夜,公主輾轉反側,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腦海裏都是何月的身影,她說話的樣子,她夾菜的樣子,她走路的樣子。
不管是哪一個樣子,都是那麼的好看,那麼的讓人喜歡,那麼的讓人欲罷不能。
何月則去了裴宅。
她自然不會因為趙漣漪喜歡上自己而心慈手軟,隻是這和與前世不一樣的變化,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何月並不打算對整個皇室下手,隻是要怎麼做,才能讓趙漣漪下場淒慘,又能摘開自個,這是個她要著重考慮的問題。
大耒現在的國君不是特別英明神武,太子能力也沒有很強,可他們做的都還中規中矩,百姓現在的生活平靜安寧。
她不會為了報自己的仇將整個大耒拖下水,亦從來沒有過要顛覆皇權的念頭。
“阿月,你怎麼了?”
裴長洲見何月麵色沉重,擔心地問出口。
“臨時出了點事,有些忙。”
“你還沒用午膳吧。”裴長洲連忙吩咐老忠伯去端菜,哪怕她提前派人來府裏說了一聲,可每次午膳,
都準備了她的份例。
“你再忙也要顧好身體,知道嗎?”
何月點了點頭,味同嚼蠟地吃了飯。
“長洲,如果外頭的人都相信我喜歡的是女子,你會信嗎?”
“不會。”
“如果你親眼看到我與女子在一起呢?”
“不會。”裴長洲奇怪地看著她,“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
裴長洲才不相信會沒事,不過她不想說,他亦不會勉強,“不管別人如何,我從沒改變過對你的情意,亦無條件相信你所有的話語。”
何月的心情總算好了此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