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拿雲回來了。兩個月後,江寒回來了。
江寒進宮跟皇上稟報後,就來見了何月。
“大人 ,你可認得一個叫時逾白的人?”
“認得,他怎麼了?”
“我在祁國遇到他,他帶著一個女子正被人追殺。我見他們說話是大耒口音就隨手救下來了。沒曾想,他們知道我是大理寺的人後,他身邊那個女子說是你的丫鬟,你的丫鬟怎會去了祁國?”
“自然是隨時逾白去的,我讓給她放了身契,她現在是良民,不再是我的丫鬟了。”
“因緣巧合,倒沒白救,他們給我提供了一個新的線索,此案應能塵埃落定了。”
“辛苦你了。”
江寒說完了正事,並沒有馬上離開,他對何月道:“我去祁國之前,派人去了江南查證。”
他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卷卷軸,“這是裴言川的畫像,怪不得當初你見到我時,會那般神態了。”
何月挑眉問:“查清楚了嗎?”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順藤摸瓜摸出了裴長洲的真實身份。
“自然。”江寒道,“當年有上官送了個美貌女子與裴言川做妾,那女子貌美,深得裴知府喜歡。裴府主母嫉妒若狂,在那女子懷孕時,送了大量補藥,小妾胎兒過大,勉強生出來就耗盡了心力,難產而死。
裴知府察覺到異樣,怕主母對幼小的孩子下手,於是從外頭找來另一個替換上,將自己的親兒子送到一個有恩於對方的同僚家
養。
沒想到,那同僚忽然升官,不再需要他的提拔,就不願意接手這累贅,上京任職後,就將這嬰兒給扔在了京城,寫信告訴裴知府說孩子死了。”
何月鬆了一口氣,這查出來的情況雖然與她設想的不一樣,但沒有把裴長洲的真實身份查出來就好。
當年的事,裴言川是知情的,他一定做了掃尾工作。能被江寒派出去查這事的人可不是什麼無能之輩。
這就衍生了另一個問題。
皇後是真的查到了裴長洲的身份才派人刺殺的,還是抱著寧可放過,不能錯過的心態做下的事?
“你打算與他相認嗎?”
“這是我想問你的問題,你希望我與他相認嗎?”
何月眨了眨眼,“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與那裴侍衛的情意,隻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我又不傻。你難道沒想過嗎,如果我與裴言川相認,那他怎麼辦?哪怕人人都知道他就是小妾生的,可他既已記在嫡母名下,是知府嫡次子。”
女子嫁知府嫡次子和嫁一個孤兒,那情形自然是不同。
“我不在乎他的身份,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亦不會在意。你想怎麼做按自個的心意即可。”
“我知道了。”
何月休整了兩天,在新一輪的大朝會時進了宮。
今天以後,庚午年慘案就能正式結束,哪怕晚了幾十年,可正義終究會來臨。
行駛過第一個路口時,駕車的馬突然發狂,帶著何月橫衝直撞地
向前飛奔。侍衛們一瞬間的驚慌過後,都朝馬車跑的方去追去。
何月掀開馬車簾子一看,外頭坐著的車夫已不是原來那個了。她拿起慣用的刀,將那人砍落馬下。
全力控製著發狂的馬,然而卻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