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竟不是裴言川的親生兒子嗎?
那他是誰家的孩子?
“裴言川親口告訴你的?”何月忍不住向江寒確認。
“對。”江寒點點頭,話鋒一轉道,“大人,我們隻在私底下相認,並不打算將我的真實身分公開。”他對著何月說完這一句,又看向一旁不知在想什麼正走神的裴長洲,“你依然還是蘇州知府裴言川的嫡次子。”
“為什麼?”裴長洲訝異地問了出來,“如果這事是真的,那我應該將你的身分還給你。”
“可別。”江寒見兩人皆麵露疑惑,就看向何月解釋道:“你還記得之前你同屬下說的要將暗部分隔出去,另立個衙門的事嗎?”見何月頷首,他直視兩人繼續道:“你們訂親了,不用多久就會成婚。我們公開這一切,沒有任何的好處,反而會引來皇上的猜忌。”
何月瞬間明了江寒話裏的意思,就算大家知道裴長洲是裴言川從外頭撿回來的孤兒,可在裴府養到了十幾歲,不可能說扔就扔。而江寒這個剛認回去的親生子掌握著暗部,那大理寺的勢力是不是裴言川有預謀地想摻合?
江寒還想脫離大理寺另立門戶呢,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隻怕剛說出那個提議,下一步就是刑
場見。
“你什麼時候上折子?”
何月知道江寒已做出了決定,自然尊重他的決定,沒想過要說什麼。
裴長洲不知道前因後果,不過聽江寒說的這一句話,聰明的他已經想到了全部。
“謝謝你。”
裴長洲覺得不論如何,江寒能來說這些,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他對自己占了他的身分並不怨懟。
這就已經夠讓他感激了。
他在這一瞬間想起了許多小時候的事,許許多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在此刻都得到解釋。
他與裴長風在裴言川那裏是不一樣的,他以前以為裴長風是長子,所以待遇不一樣。
嫡母想方設法坑他時,他是知道的,可是在不威脅他生命的時候,他不會去與嫡母計較這些事。
不過如果按照江寒現在的說法,老忠伯的存在就有些奇怪。他的記憶裏,老忠伯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從來沒離開過。
老忠伯總說是主子派來照顧他的,他以前一直以為老忠伯是父親的手下。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出現矛盾了。畢竟站在裴言川的角度,撿來的孤兒若是被嫡母磋磨死了,那他的親生子就徹底安然無憂了。
由此可見,老忠伯可能知道他真實的身世。
裴長洲暗暗記下,等回了裴宅要好好問一問。
江寒拍了拍裴長洲的肩,“我們算是兄弟了吧,雖然不知道你的真實生辰,不過想來必定差不太多,你先叫聲哥哥來聽聽。”
裴長洲回過神來,
不客氣地拍掉他的手,“你好意思嗎?想讓大人跟著叫你一聲哥?你的心思不用這般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