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暖爐散發的熱氣蒸騰在半空中,為這旖旎的一幕更添了一抹難得的情趣。
一陣微風吹過,車簾子輕輕飛了起來,調皮地半空揚了揚,仿佛為車內這一對深情擁吻的小情侶祝福一般。
路邊街頭,一個玄衣男子怔愣地站在書鋪門口,望著遠去的馬車久久回不過神來,另一個青衣男子出來撞見了,拿手在他麵前招了招,“祁兄,你怎麼了?”
祁少珩指著馬車,呆呆地向同伴確認道:“那是大理寺卿的馬車沒錯吧?”
青衣男子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沒錯啊,你這是受了什麼刺激?連三品大員的車駕都不敢認了。”
“剛才馬車簾子掀了一角,我看見了。”
“看見了還問?你不要總提與她相識之事了,那可不是咱們能高攀得起的人物。要讓人聽見,又該笑話你。”
“不是這個,我……我看見她與一個女子在車上親吻。”
“啊?!”
兩人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眼裏都閃著不可置信的光。
青衣男子目光 著消失在街的馬車:“難道關內候彈劾之事是真的,何大人真的喜歡女子?”
“李兄,這事你聽聽就成,可別說出去。”祁少珩不忘叮囑道,“可能是我剛才恍惚眼花了也不一定。”
“我知道。”青衣男子拍了拍他的肩,“我們就一翰林學士,人微言輕,沒事去惹大理寺幹什麼,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何月的彪悍是大耒朝堂出了名的,大家都已達成共識,要麼一招致命把她按死,要麼就苟著吧,就是她哪裏做的事讓人看不順眼了還能怎的,忍著唄,皇上都沒說啥,他們有什麼好不滿的,再說了,何月這種能人,說不得哪一天族中子弟就有人撞到她手上,還是不要與她結仇為好。
車內兩人完全不知剛才一幕已被人看去,還造成了誤會。兩人慢慢結束了這一個長吻,互相依偎著,穿過街市,回到裴宅,等裴長洲換回男裝後,一起吃了個飯才告別。
何府門房見她回來,立刻上前稟告道:“大人,今日府中來了貴客。是伯太爺一家人從江南那邊回來了,你快進去看看吧。”
伯太爺?何月有些困惑,難不成是祖父以前提過的何家另外兩房,他們什麼時候上京她是一點都沒收到消息,已經幾十年沒有聯係了,這時候他們前來不知是為了何事。
何月想不明白,幹脆就不想了,直接往鬆柏院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她都感覺何府比往日熱鬧了許多,有不少人她看著很是陌生,他們見到何月都很自覺地行禮,要不是門房提前跟她打了招呼,她都要懷疑自己走錯家門了。
鬆柏院裏,更是歡聲笑語一片,何月走進去,就見到祖父正與一個同齡的老人坐在右側的圓形桌邊品茶,兩人身後都侍立著不少年輕男女,個個臉上都帶著
愉悅的笑意。
“祖父,我回來了。”何月很自然地走過去,就見到那些人齊齊看過來。
那位老人,也就是何稟武站了起來,看著她,一臉高興地道:“這就是阿月吧,這一身氣勢,果真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