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昨晚沒睡,此時有些困了,要是在這裏不小心打起嗬欠怕是得失禮,見皇上沒有要放趙長洲走的意思,於是上前道:“皇上,臣先告退了,大理寺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臣去安排,江南的行程也要做些準備。”
皇上無所謂地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先撤。
何月給趙長洲悄悄遞了個眼色,這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她出了宮先回了何府。
鬆柏院裏,何稟文與何稟武正一左一右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幾個年輕人舞劍,哼哼哈嘿之聲不絕於耳。
“阿月見過祖父、伯祖父。”
兩位長輩笑著叫她起身,何稟文關心地問:“阿月,最近大理寺忙不忙?你可要注意些身體,有些事要學著安排給屬下去辦,不必事事親曆親為。”
“阿月知道。”
幾個堂兄弟見何月回來,連忙收了劍,上前給她見禮。
何月回禮後,有一個堂兄弟看著她道:“阿月妹子,聽說你武功高強,可否抽些時間指點我們一二。”
兩位長輩同樣投來感興趣的目光,何稟武道:“阿月,你就給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教訓,免得他們總以為自己要天下無敵了。”
有人不好意思地嘟囔道:“我們哪敢這般輕狂,祖父盡會編排。”
何稟文知道堂哥想培養孫輩的感情,於是道:“阿月,你就與堂兄弟們切磋一下,點到為止即可。”
何月其實過來是想告訴祖父,她要回江
南一趟,然後就去好好睡個覺。不過現在話趕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不好推辭。
她剛從腰間抽出大刀,對麵幾個堂兄弟眼前就一亮,一個小子說,“這刀不錯,又寬又大,那些宵小光看著刀刃,就得嚇尿。”
“粗鄙。”
“你會不會說話?”
他剛說完,前後兩個哥哥就毫不留情地給了他兩個爆栗,他眼淚汪汪地摸著頭,發出無聲的抗議。
何月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她忍住了,擺好姿勢道:“你們一起上吧。”她剛才見過他們舞劍的架勢,不是她的對手,速戰速決就好。
幾個堂兄弟麵麵相覷,哪怕別人將何月說得再厲害,沒有親眼見過總覺得不真實,而且他們這麼多人打她一個,似乎也不太合適。
“還愣著幹什麼?”何月見他們遲疑著不敢出手,催促道,“不用怕,我保證不會傷著你們。”
幾人嘴角一抽,一個堂弟這才提著劍向何月揮舞過來,那動作慢的,生怕將何月碰倒似的,何月身形一閃,直接上前一手奪劍,一腳將人踹上後邊那棵歪脖子樹。
大樹搖動幾下,掉下幾片葉子,那個堂弟還掛在樹幹上不知所措地看過來。
眾人目瞪口呆。
幾個堂兄弟這才慎重了起來,提起劍向她攻擊,何月身形騰挪,不過幾息就將所有招勢都一一化解,地上則多了幾個摸著屁股哎喲哎喲的家夥。
實在擺在這,眾人不得不服。
“阿月武功真厲
害。”
何稟武的語句有些酸,同樣是何家的後代,同樣從小請了師傅教導,可自家這幾個潑猴愣是幹不過一個女娃。
“唉,她也就隻會這三腳貓功夫,全靠兄弟們讓著。”何稟文的抱怨裏隱含著不易覺察的驕傲,“這孩子,從小就癡迷這些東西,全沒個女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