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原是大戶人家的女子,當初她與府中奴仆私奔,奴仆被抓回來後,就被她父親當著她的麵給活活打死了,她逃出來以後才進了青樓,孩子生下來就送去給別人養。她能做的就是時常貼補一些銀錢,如今縹緲是贖了身可兩人想在江南立足,還是需要重新弄一個新身份。
何月想著,從櫃子裏拿出一個本子,從裏頭翻出兩張銀票來交到護衛手裏:“你還要辦一件事,就是用我的名義在蘇州買下一間後院可以住人的鋪子,拿到地契以後交到縹緲的手裏,說這是我送給她的護身符,讓她務必收好。”
縹緲說過她要開個鋪子做點營生,可她長得好看,隻帶著個兒子過活,日後隻怕會有人找她的麻煩。若是知曉那個鋪子是大理寺卿的產業,想必會再重新掂量一二。
護衛領命,他出了門就帶著縹緲的大頭兒子,還有一堆打包好的糕點往蘇州而去。
趙長洲走了進來,知道她買了個鋪子送給縹緲,不知內情的他有些酸溜溜地道:“你這樣做,怕是朝堂上那些人更肯定你喜歡女子。”
何月一邊收拾著桌案一邊道:“我從不在意他們怎麼想,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他們也隻能在心裏揣測,沒有證據對付我。”
她身為女子進入官場,本就比男子還要難些,若一些不好聽的話都接受不了,她幹脆回家養養花種種草得了。
“月兒,今兒個我們做些什麼消遣,要不然還是出去走走。”
何月不知想到什麼,衝他一笑:“你昨晚醉酒,頭還疼不疼?”
趙長洲不知怎的,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每次她笑著關心他的事情,接下來就準沒好事,他有些警惕地問:“你想做什麼?”
“你別這麼緊張,我雖不是正人君子,可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嘛。”何月笑得更溫和了,“我不過是想畫一幅美人醉酒圖罷了。”
趙長洲臉有些紅,昨晚他隻是有些醉了,並沒有到失憶的地步,他想起來也不禁赧然。這時見陽光照進來,正照在她身上,那側臉的絨毛清晰可見,還被風吹著搖了搖,煞是可愛。
他不由上前,站在她身邊:“月兒,你想畫什麼都成,我給你磨墨吧。”
何月見他如此,也不禁莞爾一笑,於是他磨墨,她作畫,很快一幅王爺醉酒背景圖就大功告成。
畫中,兩人相依著走在院中,趙長洲的頭輕輕靠在何月的肩上,何月的手穿過他的背撐著他的身體,他的右手舉了起來,指向天邊。
旁邊還配了一行小字:我沒醉,我才不喝醒酒湯。
“長洲,你覺得畫得如何?”
趙長洲將畫拿開一邊吹幹後卷了起來:“畫得實在好極了,我要珍藏起來,日後好拿出來時時欣賞。”
“如此……甚好。”
何月見好就收,不再逗他,兩人一起出去吃了午膳,正要休憩一會兒,潘大人就急匆匆地來找她。